细细长长的针,没入祝知希的心口。
痛苦耐受力……他宁愿傅让夷没有这样的东西。
李峤并不知道傅让夷这次出现意外的原因,但他是清楚的。在倒计时所剩无几的日子里, 傅让夷表现得平静、镇定, 一直在想办法满足他的心愿。祝知希甚至都相信了, 他可以接受这件事,可以好好地过自己的生活。
说不定再过几年, 这段婚姻、这短短几十天的陪伴,也都可以被放下。
直到发现傅让夷休克, 祝知希头脑瞬间空白, 那时候他才意识到, 自己一直在自欺欺人,傅让夷根本不可能放下。
他只是习惯性用沉默应对痛苦的侵袭,直到崩溃为止。
“那怎么办?”站在病房外,祝知希问李峤,“有没有什么好的治疗方案呢?那个大佬那么厉害,应该有办法的吧?”
“AB之间的反标记现象在临床上是特别罕见的,如果是Omega就好办很多,提取信息素作为药物进行反复剥脱,有点像针对A的‘标记清洗’,但是B没有信息素啊,想要彻底清除是不可能的。”李峤说完,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你也别担心,你们的情况和那个案例又不同,你们又不打算离婚,人专家说了,短期内半封闭治疗,先把信息素指标稳下来,重点在于减少和反标记对象的分离,多接触,多安抚。”
那这不是和易感期差不多?只是焦虑抑郁大于对欲望的需求吧。祝知希听完,松了一大口气。
“包我身上!”
住院第一晚,傅让夷睡得并不好,尽管他一声不吭,可睡在小床上的祝知希能感觉到,他呼吸声很沉,一直辗转反侧,检测仪器中途发出好几次中度警报。
后半夜祝知希睡着,却模模糊糊感觉到一只手抚摩他的脸颊、鼻梁,还有眼皮,时间很久。他醒不过来,却觉得那就是傅让夷,因为左手无名指的戒指,那触感不会错。
是害怕这一切都是梦吗?所以放心不下,半夜也要下床来检查?
可是一到白天,傅让夷又格外正常,没有表现出丝毫焦虑,甚至还会劝他回家补觉,问他在展览期间请假是不是不好,吃饭时坚持自己动手,还帮他擦嘴角,甚至会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