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因“嗯”了声。
他答应的原因很简单,第一是因为把人放在眼前比较放心,毕竟他现在不在傅弛身边,对剧情的掌控心里没底;第二是因为不想再被孟淮舟每天送饭了,昨天发生那种事,他近期都不愿意再看到那个人的脸;第三也是因为他那点可以忽略不计的愧疚感。
而且如果傅弛知道心上人转头就住进了旧情人家里,那表情一定很精彩。
“谢谢你,哥哥。”梁栖捧着哥哥的水杯,乌黑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西边那间客房是你的,自己去收拾,我现在要休息,不要打扰我。”晏因哈欠连天,眼眸水润润地睨了他一眼,转身往卧室走去。
他并不知道,在他转身以后,少年漂亮的笑容微微变化,眼底划过一丝狡黠。
把人留下的决定太过仓促,直到晚上洗澡,晏因才发现小狗崽子连件换洗衣服都没有。
“你就这么出来了?连衣服都没拿?”晏因惊愕地道出这个事实。
梁栖红着脸,面对刚刚出浴浑身只有一件浴袍的哥哥,耳朵烫得惊人,他嗫嚅地说:“傅先生当时很凶,我有点害怕……”
晏因无语,心说傅弛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暴躁呢?以前那个被他骗身又骗心,最后也只敢红着眼眶问他为什么的小可爱哪里去了?
彩蛋:
半个月后,傅弛转学了。
晏因一次也没有再去过他的教室,仿佛已经不记得自己有过那样一场无疾而终的初恋。
年底的时候,他被孟淮舟带去孟家见了对方父母,果然孟父表现得大为满意,说要送一套房产给晏因当做见面礼,被晏因婉拒了。
他们对外的口径是以结婚为目的在交往,但有很多人不信,大家都在赌这俩人谁先撕破脸,等着看一场撕逼大戏。
后来,有的人坚持己见,有的人却犹豫了。
因为晏因在那一年勤学苦读,踩着线考上了孟淮舟所在的大学,千里追夫,明显是动了真情。
他们哪里想到,真正动了心的人不是晏因,而是看起来更加风轻云淡的孟淮舟。
晏因搬到学校后,孟淮舟不止一次提出过想让他搬进自己寝室的意思,晏因却觉得麻烦,怎么都不同意。
两人偶尔出去约会一次,孟淮舟要提前策划很久,想方设法想要把他们的关系彻底坐实,晏因只当他在演戏,还夸他演得投入,不当演员可惜了。
晏因不喜欢他,或者说不是那么喜欢他,孟淮舟看得出来。如果初见时,他还仅仅只是对那张脸感兴趣,那么现在就完完全全是被这个人的内在引诱了。
那种从容的、轻佻的、浑不在意的引诱,简直是一种蛊惑而致命的毒。
当他想要逃脱的时候,才后知后觉,那种叫做“晏因”的毒素早已腐蚀了他的心脏,碰一下就疼得他撕心裂肺。
“看来那家法国菜确实很正宗。”孟淮舟插着兜,眼角余光默默关注着身旁的漂亮青年。
这人头发留得很长了,一缕一缕轻纱似的垂下来,上半张脸被细碎的发丝半掩着,只能看到眉眼隐约的轮廓和流畅干净的下颌线。
闻言,他转过脸,一张褪去了青涩而更显昳丽的面容映在男人眼里,唇角带着显而易见的愉悦弧度:“从哪里得出的结论?”
“你笑了。”孟淮舟静静地欣赏着他,说着笑了起来:“我第一次见你笑得这么真诚。”
“……你的意思是我平时笑得很虚伪?”晏因斜眼瞪着他。
“不,不要曲解我。”孟淮舟抬起手,做了个投降的手势:“我只是想说,今天的约会很成功,难得看到你心情这么好的样子,我特别高兴。”
“我要被你这些话酸死了。”晏因连忙挥手驱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