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话长。韦延清简单地解释了句:“贾清昼在那儿出了点事情,我和王征他们过去一趟。所用都是烈马,到了也耽误不了多少时候,大抵十来天便能返程。”

他走以前,还要办成一事。

韦延清接着笑道:“今晚我有话跟你说,别睡太早。”

陈绾月只是愣了愣,她没能想太多,韦延清神色如常,甚至更冷静,她无法从他的眼中、脸上、包括举止看出其他任何异样。

她弯着唇,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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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突然赐了一道婚旨◎

晌午刚过,韦延清主动请韦史去了书房,书房没有别人,只有父子俩隔案相对,韦延清主动敬了杯茶。

父子没有隔夜仇,韦史臭着脸色,接过茶喝了一口。

他心下是欣慰的。

如果可以,韦史自然不愿因为一个丫头,竟使得父子反目成仇。这般一来,他多年的呕心沥血倒像个笑话,昨夜他睡觉,都没能睡下。

一半是心疼所致,一半是凄凉所扰。

韦史搁下茶盏,看了对面从容端坐的男人半晌,暗自点头,抚须正要开口,韦延清忽然抬起了眼,直视着他,不骄不躁。

他的眼眸中沉稳得正如那年

设身处地为他们考虑,在暖房提醒他不要过奢的少年。

可如今他长大了。

今时对坐,韦史反而莫名无限怀念当年那一幕。

韦延清先开口说:“不是您低头,便是我低头。父亲,我们总有和解的那一日。明日我要出远门,绾儿便托付给您和祖母照看了。”

韦史开始想怒,可下一瞬,他倏地愣住,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皱眉确认了一遍:“你翅膀硬,何不拔一根羽毛将那姑娘安排妥当?何至于求到我和你祖母这里?怎么?连你这个视金钱如粪土的也开始一毛不拔了?”

“这其中的牵扯您当比儿子更清楚才是,”韦延清心平气和地打断了韦史的话头,“绾儿是皇上敬重的陈大将军唯一后人,您的处境,娘娘的处境,又是数不过来的虎视眈眈,盘根错节的蛛网岂止一根羽毛能扫清?”

“我还没蠢到,拿您和韦家众人的命去任性。”他顿了顿,无声弯唇些时,淡声补充道,“绾儿亦是。昨日我们吵了一架,我那般争取时,她并不为此高兴,而是不满我故意惹您生气,也让祖母她们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