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黄河桥,她一定死死拽住另一端,无论发生什么,都不放弃他。共患难,生不负。
陈绾月想了很多,紧张之后,却什么也不想了。
只在房门响起的那一刻,心跳忽然提到咽喉的高度,她几乎只能听到自己胸腔中惊乱的怦动声。
少顷,红盖头下,她看见一双黑靴、红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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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理智与冲动反复横跳◎
还有细微沉重的呼吸,陈绾月不知他醉了与否,红盖头却久久未被挑开,她只得按捺住担忧,略显无措地不安等待。今夜他大概会饮酒比往常更多。
她无意识攥紧搁在腿上的双手,韦延清掠入眼中,默然片刻,拿过喜秤揭开新娘的红盖头。她低着眼,含羞未抬头,一张绝色脸蛋难得画着恰到好处的浓妆,面染星点金粉,眼尾微微上挑,丹唇两角自然上勾。是让他几近痴迷的妩媚动人。
也可能她一直都如此,只是今晚,他总觉得她与众不同,是神女,是梦中情人,是他穷极一生也要非她不可的宝贝。
年少时,他听钱乙等玩笑,说他是京城很多闺阁女子的梦中情人,那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形容,彼时不屑且不以为然。到现在,他都要一一体会。或许这世间任何一个美好的形容,都值得俗人品味。
他是个俗人。
宁愿不做别人心目中完美无缺的梦中情人,也想要顶着流言蜚语,去遇见今晚最美的姑娘。
韦延清想,他大抵是疯了。
可是很值。
人生在世,不必在乎那么多是是非非。
他要她一个,就足够。
韦延清神思抽离,当即踉跄一步,结结实实地压着陈绾月倒在喜被上。他挣扎几下,没能起来,索性长臂一揽,抱住身下香香软软的人儿享受,是的,他觉得极为享受。
他尝到了幸福的滋味,并能沉浸其中,如何不算享受?
韦延清张了张嘴,被幸福冲昏头脑,想说出这两个字,他过往的二十多年里,因着习以为常的低调,即使家财万贯,地位煊赫,体验过无数风光,也从未如此迫切地想说出这两个字。
陈绾月察觉到,轻轻低头,看到男人醉红的俊脸,薄唇呢喃,仿若想说什么。她还是下意识放低了声音,轻柔地问:“怎么了?”
他没回答,只是脑袋蹭了蹭她的脖颈。
并不痒,可心里却像吃了蜜饯,泛着甘甜,陈绾月不觉微微弯唇,也安静着,容他抱了会儿,恐韦延清晨间难受,欲起身去倒杯茶水给他,却没能推开仿佛完全放松下来重量压着她的男人。
韦延清动了动头,颇无章法地去亲她嘴唇,只是没能看准,重重印在了唇角,他也不觉,喉咙沙哑地道:“别动,再抱会儿。”
陈绾月试探着问:“怎么喝这么多?”
以他的性子,还有钱乙他们在,应是不会喝成如此情态。
“我兴奋。”
他轻飘飘说了一句,听不出是真心话,还是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