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时听闻,韦府二姑娘入宫为宠妃,老太太疼她非常,因再难见,苦苦想念。可巧她与二姑娘容貌有几分相似,杜姨妈就提了一句,说明她的来由。
老人家欢喜不胜,当下就直说要认她作孙女儿。
适逢誉公下朝回来,竟也毫无反对,点头应下老太太的“好生询问,不可勉强”,便让大儿子韦慎远去江南接她。
她一直以为,她能上京与唯一的亲人团聚,并摆脱饥寒交迫的困境,除了时机合适后杜姨妈的帮衬,是因自己与韦家二姑娘茯雪相貌相似。
“这是四姑娘,凝香,可是调皮。”
“四姐姐。”
老太太一一领着她见过,忽又提及远在宫中的二姑娘,韦茯雪。
陈绾月抬头瞧见,身旁紧紧握着她手的老太太露出慈祥笑容,对她说起:“二姑娘和大姑娘是一胎,她们姊妹俩都是在太华山山顶儿上那座庙里生的,只是却怪,她们姊妹俩可是天差地别的性子遭逢。”
绾月弯弯唇*,给了老太太回应,老人家很高兴,仿佛终于能解相思之苦,这会儿说起来,反成了一种子孙满堂的幸福。
这之后是崔老夫人私下对她悄声多言的。
老人家握着她手的力气更大了:“当年你卢奶奶去太华山求保子符,叫一座刻着‘降质为替’的石碑莫名惊动住了,说是瞧着心悸,当夜生下她们两姊妹。”
“为感念佛祖照耀,请方丈起名,大的叫了绮罗,轮到你二姊,那方丈念了声阿弥陀佛。”
陈绾月年纪正小,喜欢听老人家说故事,许是也瞧出来,崔老夫人本就有意哄漂亮可爱的小人儿开心,拉近距离,便卖了会儿关子。
直到绾月悟出来,把水灵灵的漂亮眼睛一弯,抱着崔老夫人的胳膊甜甜唤了声“祖母~”,崔老夫人才笑开怀,一边亲她脸颊,一边揽着她继续讲下去。
“那和尚说,‘千年不见有在此诞生的婴孩,芙蓉花开了,水仙花也开了,更奇的是,池塘里的莲花也开得极好’。”崔老夫人眼神加深,显得若有所思。
陈绾月未经历过,更觉奇怪:“祖母方才说太华山山顶,可太华山那么高,怎会有芙蓉花、水仙花、莲花呢?”
崔老夫人低头瞧她一眼,拍拍绾月的肩膀,笑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祖母便是抱着这样的念想,听那和尚念了两句诗。”
“什么诗?”
崔老夫人张嘴欲说什么,忽地一滞,突然问起另一个事儿来:“咱们绾月可有小名儿?”
绾月摇了摇头。
“不怕,小绾月今年尚未及笄,待小绾月及笄,祖母给你起个好的。”
陈绾月来时,本没有想很多有的没的,但在这时,她看着这位思念孙女的老太太,微微弯起唇角,轻轻回抱住了崔老夫人。
“谢谢祖母。”
崔老夫人心里宽慰,拍了两拍小姑娘瘦弱的背脊,老眼滚泪,急忙岔开话,不叫小姑娘今晚又难过起来。
“和尚说:‘千年茯菟带龙鳞,太华峰头得最珍’。”
“又说,‘松根有至药,琥珀与茯苓’。”
见小姑娘似是路途颠簸,有了困意,崔老夫人无意再多说下去,知他们小孩儿家的听什么最容易犯困,便哄着陈绾月多念了几句和尚没说的。
“茯苓在松下,兔丝长青青。”
“琥珀未易致,茯苓选宜精。”
崔老夫人低头悄悄一看,怀中小人儿已睡熟了。
老夫人忍着笑,忙喊过卢夫人、杜奶奶,以及都比绾月年纪大些、正是爱调皮年纪的姊妹们过来瞧。
“看看,咱们小绾月这脸蛋儿白嫩嫩的,多招人喜欢。”
连卢夫人瞧了,都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