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看不清他是何神情。“是我给你的。”她偏过头,躲开灼热的吐息。

听出软音里的委屈,韦延清默了默,主动解释道:“老太太让跟来的,我没让,只是拦阻不得,并不好拂了她老人家的意,故才有此一节。你给的扇坠,追鱼可证,我从未离身。”

“追鱼自是听你的。”她轻声道。

“那你可愿信我?”韦延清语气认真。

太近了。陈绾月脸颊飞红,挣扎着要从他身上起来,她是想过他可能有几分欢喜,但没料到会是这般形景,未免太羞耻了些。还是说,他蓄谋已久?

似是有所察觉,他环紧她,忽而嗓音淡下,仿佛漫不经心地随口问道:“你欠崔琛什么人情?”

陈绾月顿住,一时默不作声。

她斟酌了用词,并不想在这种时候、在他面前提及过多,显得刻意。“初春伯母寿辰,我头上的簪子滑落,适逢崔哥哥来贺寿,就在近旁,便撕了袍袖,及时替我束发。”

初春,他未归。

韦延清腹中疑惑,平白无故簪子为何会掉?

女子重视仪态,府上规矩众多,她身边的柳嬷嬷和小丫头吉祥他不甚了解,但碧顷从多年前便跟在老太太身边伺候,不可能出现这种低级差错。妆发之重,他回想起几年前,两人各自带着身边人独处。

玩闹时,她妆发有些松散,不是碧顷忙上前帮梳,便是她自个儿去镜奁前收拾。他心中知道,因此即使她未发现,他注意到,偶也会亲自拿梳子帮她整理鬓发。

如今虽大了,不提这些,但少年时的事情,他并没忘。

韦延清垂眸,道:“想看烟花吗?”

陈绾月当然想,没有女郎不喜欢那样漂亮的烟花,但还是更愿意、也更希望和心悦的郎君一起看,那样烟花才绚烂。她并不想回去。与其相距千里望转瞬美好,她宁愿此刻他在身旁。

她没说话。

韦延清站起,把她抱在地上:“走吧。”

他很快收回手,漆黑之中,她几乎感受不到他站在面前,只有咫尺之远。但韦延清往后退了一步,保持着合适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