坛烧酒,再找个媒婆,串串门去。”
苏媳妇冷笑道:“问我有用?王定,不是我不帮你,只你也清楚,两老都对慧秀视若珍宝,便是你说,那死丫头的行情匹配不匹配?我说了,未必管用,我劝了,连我也恨。”
王定又塞了几只螃蟹,求道:“恨也是一时,慧秀跟了我,没有后悔那一日。我是个孝敬人,保管不叫你们这些做长辈的吃亏。”
“你缠我也没用,有这时候,早娶一屋子小老婆了。”
“凭老婆再多,我只钟情慧秀。”
以往来求娶妹子慧秀的,不是大户人家也是小富,虽说都是妾,但哪个不比做奴才的人家门槛高?苏媳妇眼高于顶,这下被王定缠得烦,心下只骂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这事没得商量,便是我同意了,两老抵死也不愿嫁出去,还要在身边作陪几年才算完事,你也知道,我们家境况离不开慧秀帮衬。”
王定忙道:“为了慧秀,我难不成怕去帮衬?只你们多个儿子孝敬罢了。”
“这算什么?只你有这个心,别人便没这个心?”她没放在眼里,只觉可笑,有家底的老爷,随便洒洒水就是帮衬,“你另找个境况好些的姑娘家,好过在我们这几年没希望添喜事的苦难家白花银子。”
另外,她心里也有个算计,如今逢上二爷回京,正有个好机会呢。
苏媳妇出来,悄摸打量四周,提着破布包匆忙出府。
18
第18章
◎“她不羞愧,难不成我替她羞愧?”◎
东街廊下一排院,苏媳妇娘家住在第四户,却也不是真正的第四户,只是二楼屋子的大通铺,即使是晌午,光线也被木板挡得严严实实。
好容易一缕光透进,不照人只照灰。
自打苏媳妇男人瘫卧,脾气日渐火爆,家里值钱的都摔碎,还要用药,换新买药都是开支。娘家这边贴补不少,到底不能是个头,何况两老人唯一的儿子是个酒鬼赌徒,家底禁不住挥霍。
只有一个小女儿名叫慧秀,年方十六,懂事勤恳,出落得一表人才,周围不少上门欲抬她作妾的,两老恃小女儿貌美,都不从。
苏媳妇上了二楼,两老忙迎上接过布包,又唤慧秀去倒茶给她姐儿解渴。
苏媳妇喝了茶,道:“事情我都打听好了,老太太房里不缺人,姑娘们房里也都新添过粗使丫鬟,倒是二公子才回京,老太太有意找几个中用的伺候,待老太太提起,我和谢春家的说定,事就完了。”
两老欢喜不胜,慧秀站在一旁,听见姐姐承诺,忙羞红着脸问:“姐姐别骗我,果真是二公子房里?”
苏媳妇一怔,反应过来,笑骂着戳慧秀额头:“小姑娘心性!有我在,放一百个心便是,保管叫你瞧上韦二爷。倒也是,若真去了二爷房里,都是清一色小厮,你们是第一批,熬成旧人,境遇不会差。”
“到时再争口气,叫老太太和夫人高兴,通房丫鬟从你们当中选也说不准呢。”
慧秀羞得直跺脚,一转身扑上火炕,埋脸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