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点头,“将满十七。”

“十七也不小了,当有男儿的气概与血性,这个月底去西郊校场,咱们兄弟两个切磋一二,本王试试你体力如何,瞧你那般刻苦,终日苦坐,别学书学得肾虚,那就得不偿失了。”

睿王:“......”

他怎么,感觉到了来自皇兄蔑视的奇特冒犯。

这还是第一次要求他什么,睿王既喜又心中叫苦,但他不擅隐瞒,一面答应着,一面汗流浃背道:“皇兄手下留情。”

若是按一只手能劈开十颗西瓜来计算,那他就是铁西瓜也只有一颗,皇兄劈碎足矣。

韦延清哑然失笑,无奈将手臂搭在韦不辞肩上,搂过三弟道:“你二嫂也常说这句。”

睿王一张脸突然爆红。

初时韦延清不觉有异,只以为是他害羞,再聊过几句,忽意识到不对之处,再也禁不住地弯身放声大笑,身姿仍旧俊逸可畏,韦不辞却诧异睁大了双眼,只因从未见过皇兄笑得如此开怀,一时间虽不知原因,也跟着扯唇笑了笑,随之而来的,是尚且稚嫩的少年脸蛋上红晕更甚。

皇兄张扬道:“看来真是长大了,该想的都想过,不该想的也都有了。”

“当年本王曾做过你二嫂短暂几日的教书先生,忘了?”

睿王大惊,忙低头无所适从,无措起来,连耳朵也红了,支支吾吾想解释又不知该从何解释起来。

原不是他想的那样!

韦延清侧过头,眼神打量,笑得意味深长:“也不知你平日都看了什么书。”

然而他没料到的是,这个终日不敢直视自己的乖巧三弟,竟抬起又红又鼓的清润脸庞,大着胆子颤巍巍高声回怼了句:“臣弟就不信皇兄没看过!”看样子还有些急切。

韦延清一怔,随即笑得更深了。

韦不辞也意识到这突然的高声太过奇怪,显然是因紧张过度,又从心里面过度怂恿,方有这异样,他学读君子相处,当高深莫测,不露心迹,如此不知所措的惊喜之下,无意做出冒犯举动,不禁又愧又气,当下垂了头,不作一语。

实在是自己跟自己生气。

韦延清看出后,哭笑不得,再次搂过他,两人一同并肩而走,漫不经心道:“二哥当然也看啊,都是男人,这有什么?不然怎么让你二嫂嫂死心塌地?”

后面这句就略显无赖了,韦不辞也放松下来,忍不住一笑,摇摇头道:“才不是,绾妹妹绝对是被皇兄威势胁迫的,才不是故意死心塌地,也肯定不是因为皇兄那方面厉害,皇兄又在开臣弟玩笑。二嫂嫂若是知道了,一定会暴揍皇兄。”

“本王可没说什么不能说的,揍不到本王头上去。”

睿王哼了一声。

韦延清故作诧异,笑道:“就这么肯定?罢了,本王也不与你争。但即便不是根源,也是不可或缺的一项本领,就是你以后若有了喜欢的姑娘,若不厉害,人家指不定还嫌弃呐,别用功到不论外事,徒把身子骨耽搁了。就这么定了,月底西郊校场见。”

“若是不合格,以后必要每个月底都准时去校场报道,本王可要好好训练你,有个硬朗底子,也少些父皇今日的卧榻不安。”

念及父皇,睿王又是一愧,心上忽然闪过异常的坚决,如今父皇病体卧榻,饶是他不能帮上什么忙,却若是自己身体不行,倒反过来要父皇为之担忧,实是不该。睿王点头,一脸郑重应下:“皇兄尽可放心,臣弟一定准时赴约。”

韦延清收了笑,提醒道:“你就这么肯定当日不会突生意外?”

韦不辞愣住了,茫然不知回答。

韦延清道:“做事不可虚伪,但抛开正事或是要给人安全感,其他的一应小事,要记得为自己留两条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