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
待追鱼回来驾车,其余随从也听令跟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向一梦山河赶去,半路又遇晋王,两队合一,当晚都宿在了一梦山河的胡梯楼房。萤火虫捉了又放,漫天飞舞,好梦成双。
翌日一大清早,陈绾月困眼朦胧,闻知昨夜筵席不欢而散,皇帝愤而回宫,口谕要问罪韦史,又要削韦延清的官职,蒋大将军力声劝和,又承诺严管麾下,皇帝方肯罢休。
一早便有人来一梦山河呼喊,说是事出紧急,蒋大将军的人来了相府,说是让他们二爷尽快过去走一趟。
回去后,韦延清先将陈绾月一路抱去了娇鸾畔,又细细吩咐了服侍的嬷嬷丫鬟,随即不作耽搁地过去大将军府。
直至星夜方回。
原是江州魏刺史领军去助齐州,大败贼众,军情振奋,正欲乘胜追击,朝中忽然降诏要治魏忠的罪,现已取他入京问罪。贼人觉察,再次扑涌,换了主将,齐州形势又持续严峻。
昨日开夜宴时,齐州沦陷,天下始乱。
范动与柴胡皆已到幽,韦延清也要启程去幽州赴任,本是这几日的事,可齐州事发突然,副将率军逃至幽州来投,幽州刺史正待告老辞任,先将副将等众收留在了城外十里的谯城屯驻,飞书来告,望韦延清尽快赶到以作后续调用。
回相府后,韦延清命追鱼等连夜收拾了行装,安排好了东房的一切,令人给韦史和卢夫人传去消息,因天色已晚,并没使人去上房老太太处打扰,只待明日天一亮,统共辞别了众人,直取幽州。
久等不见人回,娇鸾畔的西窗下夜色弥漫,凉风岑岑,陈绾月只得先去镜台前卸了妆发,步摇一落,长发如藻散开在肩后,柔顺垂着,正要起身去架子那儿用热水梳洗,房门忽然开了,随即走进来一道步伐略快的颀长身影。
韦延清立去桌旁,桌上有陈绾月叫人提前备好的酽茶,还有几个姜饼在托盘里搁着,都是用现成的丝线缚住,还未使用,他倒了一盏,饮罢走了进来。
因不知是何状况,陈绾月也正要从里间出去,两人相遇在半路,不及说什么,韦延清已负手看过来道:“我已让追鱼使唤个小丫头去知会了柳嬷嬷她们,今晚间都收拾了衣用,明日便要往幽州去,你也收拾了,看看要带什么,柳嬷嬷应当一会就过来。”
她心内微惊,一面点点头,移步去收拾,一面不解地回头疑问:“不是过两日再去?可是发生了什么,怎就这般着急?”
韦延清简单解释了,忽道:“我记得你要见范动,他也在幽州,彼时要在我帐下谋事,还有张仲辅等人,你见他要问什么?提前告诉了我,也好安排机会。不提亦无妨,只若是范大哥问起来,连我也不知情,咱们夫妻间倒还好说,唯恐使范大哥心里不安。”
“……”陈绾月收放妆匣的动作一顿,这件事她当然记得,不过事情接二连三,竟没有恰当时机提起,韦延清在那期间也事务繁忙,无暇顾及她。今时一切稍定,料也无妨。
但想必此事无需再特意委托。
陈绾月缓缓坐下,弯了弯唇道:“我想拜师范大哥的岳母林老夫人,学着制香,先前在江南时不好贸然拜访,故想通过范大哥引见,如此也算尊重,不料后来事发频频,避居杨大哥寨上时林老夫人对我多有看望解劝,那时已向她老人家表明了我的意思。”
“林老夫人欣然应允,却提了个条件,说是制香不可半途而废,为免迫不得已搁置它,须得等到我想明白为何要学制香后再开始。故不用再特意因此去麻烦范大哥了,若有机会,告诉一声即可。”
韦延清听了,微微点头,负手思索半晌,淡淡“嗯”了声,出神似地道:“这也可以。”
陈绾月并没思究,笑了笑,转去继续整理。见状,韦延清那边有追鱼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