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伽黎慢慢伸出手抓住南流景的衣襟,脑袋用力往他颈间拱了拱。
“妈妈……”意识放空的瞬间,他情不自禁喊了声。
“喊什么妈妈,看看在照顾你的是谁。”不悦的声音传来,但比起刚才那般冰冷,却是柔和了许多。
“妈妈,我很想你……”沈伽黎继续自说自话,喃喃着,困意再次袭来。
头顶传来愠怒的宣气声,拍打他背部的手瞬间加大了力道。
沈伽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眼,想看一眼妈妈的容颜。
模糊滚烫的视线中,是一双狭长而漆黯的双眸,眼尾冰冷森寒,令人不寒而栗。
月光柔和了他高挺的鼻,在鼻尖投出一点润泽光点。
削薄的唇轻抿出漂亮的唇线,可又暗含一丝锐利。
嗯……帅哥。
沈伽黎混沌地想道。
是谁?
脑海中闪过最后一个疑问,他终于抵不过睡意,安详合上了眼。
望着沉沉睡去的人,南流景不知第几次做了个深呼吸,忽而也疲惫的用手指抵住额头,垂了眼。
不是关心他,只是怕他病死自己不能继续折磨他罢了。
“还抱着么?”倏然间,沈伽黎嘴中发出含糊不清一声梦呓。
南流景再次抬手生硬地拍着他的后背:“嗯,抱着呢。”
果然,非常讨厌这种总是在破坏他计划的人。
但是,他刚才说很想妈妈。
想妈妈啊……
*
翌日。
“沈先生?沈先生你感觉怎样了。”
大清早,李叔那扰人清静的声音在耳边不断回旋。
沈伽黎缓缓睁开眼,刺眼阳光从窗外飞进来,迫使他抬手遮住光。
他这是在哪?
被子上传来清新好闻的味道,身下也皆是一片柔软。
清醒过来打量一番,沈伽黎这才发现自己是在南流景的卧室里。
发生了啥?记不清了,但脑海中隐约好像冒出了一个奇怪的画面:昏暗的房间,帅哥。
是做梦吧。纵观整幢别墅,有哪位能和“帅”这个字沾边。
旁边的李叔说了句“冒犯了”,便抬手覆上他的额头,然后道:“不烧了,沈先生感觉还有哪里不舒服?”
沈伽黎病恹恹歪着身子。哪里都不舒服,活着就很难受。
“没事了……”生怕李叔念他,沈伽黎有气无力道。
“那就好,但即便退烧也要按时吃药,快起床洗漱吃早餐吧,吃过早餐把药吃了,然后今天要和少爷一起出门。”
沈伽黎:别念了,起了……
下楼来到餐桌前,沈伽黎扫了眼南流景。
他垂着头,照例翻看着财经杂志,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鼻梁高挺的弧度,如刀削刃雕,轮廓笔直分明。
不能再看了,大病初愈本就食欲不佳,要是因为看到他的尊容在餐桌上吐出来就不礼貌了。
沈伽黎拿起一块面包,小口小口咬着。
“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对面的南流景冷冷发问。
抱了他一整晚,现在手臂还在发麻。
沈伽黎:“早安晚安,祝你身……”
“如果要说这个,闭嘴。”南流景冷冷打断他。
沈伽黎乖巧闭嘴,顺便停止了继续吃面包的动作。
“吃完换衣服,准备出门。”南流景冲李叔挥挥手,示意他过来帮忙。
沈伽黎本想问去哪,但转念一想,南流景提出的必然不是什么好地方,知道了也只会给自己添堵,走一步看一步吧,实在不行就地装死。
直到他在车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