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的。

倏然间,沈伽黎嗅到了消毒水气味中夹杂的一丝别样香气,淡而冷调,有点像某种生活在极寒地带的植物香。

而且,很熟悉。

他虚弱抬眼看向一边,就看到了坐在床边,被口罩墨镜遮了脸的南流景。

有点意外,南流景会来看望他?

哦,大概是来看他死没死,何时能用草席给他卷起来扔后山。

出于礼貌该打个招呼,但他连呼吸的力气都快用尽,于是强撑着从鼻间发出轻轻一声:

“嗯哼。”

南流景也跟着发出淡漠短促的一声:“哼。”

真是稀奇,和沈伽黎相处久了,竟然能听懂他那声“嗯哼”是在说“你来了”。

沈伽黎也听懂了那声哼“嗯,来了。”

很快,倦意袭来,包裹身体仿佛置身轻柔云间,他再次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