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雪听着刘育骂,等他骂够熄火了才问,“你教训的是,先把肚子填饱了再骂好不好?你想直接找家食肆进去吃还是买食材回去我给你做?”

刘育刻意道,“回去?回个屁!你算老几,老子要天高”趁着张嘴在说“高”字,秋雪用唇舌将他剩下的话截住。

嘴都肿了还被亲,刘育火大得错觉自己浑身的筋都在勃勃跳,秋雪堵了他这一下后再问,“想吃什么?”

“吃你个夯货!”他眙目而视,居然从喉咙里发出野兽恐吓猎物的低沉喉音,还一边将牙磨得戢戢有声,仿佛准备和他决一死战。

他模仿野兽愤怒的样子,但是他长得不像野兽,还被人托着屁屁坐怀里,所以看着没什么威力。

但看着非常难哄。

秋雪根本不受他威胁,反而是觉得无奈,他抱着刘育作势往小弄走去,刘育环顾后发现路上没有行人,呼救不能,很快就停下磨牙,忙说,“等一下!我要吃烙饼,和,和,烧鸡,快点买了回去做……”

刘育饿着肚子却选了让他做饭,秋雪脸上明媚起来,唇角扬笑,觉得刘育肯定是喜欢吃他做的饭菜。

两人离去后,小弄里才慢慢走出来一人,朝他们的背影注目沉思,半晌也离去了。

……

路上北风策策,门户紧闭,两人逆风而行,刘育不想给人挡风,于是又变卦说找地方吃。

进了店他又后悔,因为这店里能落脚的地方十分局促,仅三方桌,坐的是长条椅,他鄙夷的皱鼻,想着这里排场如此吝啬,饭菜怎么可能好吃,接着又怪秋雪吝啬,带他来这种狗都不愿进的破店。

店里跑堂的仍是娘子,那娘子一看见秋雪来了就眉欢眼笑,甜甜的喊“小昭哥”,弄得刘育胸中郁气扼塞,没等娘子走近他就搡着秋雪的肩,催促着他又出去了。

走到了外面,秋雪说,“这已经是县里最好的食肆了。从前外带的食物都是打这儿买的,你若是不喜欢坐这儿吃,我们带回去。”

这条街和方才那条不同,有稀零行人来往,这给了刘育勇气,他兀傲翘首,“那破衡茅谁要回,比爷从前的茅厕还小!这綦贫之地,小爷再不想留了!”

“警告你,还要强留我,教你身败名裂!”

他看了眼行人,行人也在看他们,刘育底气更足了些。

哪知秋雪的神情一瞬转为阴辣,刘育始料不及他有这样的面目,目光交接,此刻竟觉得他的目光比蝮蛇还阴冷几倍。

他问道,“你要如何教我身败名裂?”

刘育答,“我、我要告诉所有人你的真面目!”说完又看一眼行人,见那人还在,他稍微安心。

“什么真面目?”

“你囚禁我,和人牙子没有不同……”

“我逼迫你与我交欢呢,这个不说吗?”每问一句,秋雪眼里更冷一分。“早还在南风馆里谋生时,我已不再介意什么名节。”

刘育仿佛看见蝮蛇朝他大张裂嘴,悚骇得瞪大眼,耸肩缩头,赶紧回避视线,“哦……那你脸皮厚,没有羞耻心……”

“我非要强留你,你还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