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忍。不急。”

男人重复着两个字,很是浇她一盆冷水。

宁小茶感觉她废话半天白说了,天,她是做了什么孽,横遭此劫啊!

*

东宫泽恩殿

时近三更天。

祁隐才从雍恩殿回来,回想着赵琨半死不活的样子,连话也说不出来,估计要治疗一段时间,就很暴躁:“他是装病吧!”

但哪有装的那么像的?

沈卓没敢回话,小心翼翼扶着他坐到床上。

宫人为他端来餐食。

他看也不看,直接让他们撤下去了。

其实,他从早上忙碌到现在,期间,滴水未站,但不饿、不渴,也不觉得累,五感像是消失了,成了个活死人。

沈卓知道他心忧宁小茶,就劝了:“那些人大费周折掳走了宁良媛,定会很快拿她来跟您谈条件,皇上有伤在身,还是要保重龙体,不然,宁良媛回来看到您消瘦了,会心疼的。”

祁隐听着他的话,摇头说:“不,她才不会心疼。她肯定恨死了我。是我无能,是我没有保护好她。我该带她一起去的。她说要跟我一起去,我就该答应的。是我错了,是我害了她。”

无尽的后悔几乎要揪碎了他的心脏。

他又痛又恨又迷茫:“是谁?是谁掳走了她?赵琨?敬王?还是别的势力?你说,到底是谁?”

第348章 我将为皇上而死。

沈卓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沉默着低下头,目光落到祁隐的腿上,那衣袍上的鲜血早凝结了,他跟王敏也都提醒了很多次,但他一直忙碌,压根没来得及处理伤口,也不知那伤口被他糟蹋成什么样子了。

“殿下,您腿上的伤”

他让人去叫曾御医。

祁隐没拒绝,扶着额头,靠在床头。

他还在想是谁掳走了宁小茶,想的面色郁郁,眉眼间带着厌世的颓丧。

曾翰拎着医药箱走来,给他处理伤口时,看到伤口果然恶化,需要剜去腐肉,重新包扎。

他本想提醒他一下的,但看他麻木一般没什么感觉,就直接动刀剜肉了。

鲜血瞬间汩汩流出来。

腐烂的血肉被一点点剜去。

他果然失去感知一般,没叫一声疼。

迟来的疼是在天明时分。

那时他辗转半夜,终于睡了过去,结果,梦到她被关在狭小的房间里哭,说自己又饿又冷,求他救救她,太疼了,他的心太疼了,就这么疼醒了。

“她在叫我。她在叫我。”

他醒来后,痴痴重复着这句话,双手一直捂着胸口,仿佛剜去的是他胸口的肉。

沈卓守在床旁边,看他为情所苦,一时也不知怎么劝他。

如果琅公子在就好了,他肯定有办法的。

*

琅璀正带人在雍恩殿看守赵琨。

他睡不着,抱剑坐在床对面,看着躺在赵琨床下小榻的邓福顺,就稀奇了:“他给了你什么,让你这么忠诚?”

眼下改朝换代换新主,这殿里的宫人早跑没影了,唯有他这个老太监不离不弃,看得他都要感动了。

邓福顺一个时辰能爬起来三次看赵琨的动静,像是生怕他一个呼吸不顺把自己憋死了,这让他也没睡着,听到琅璀问话,就坐起来,笑着回答了:“人活在世上,总要有些坚守的东西吧?我虽命贱,也想用贱命书写‘忠诚’二字。”

琅璀听乐了:“为一个窃国叛贼书写忠诚?你确定?”

邓福顺点头:“有何不确定的?成王败寇罢了。”

他笑笑,如实表达自己的想法:“我不认可皇上对祁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