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男生只是很轻很轻的回复。

看吧，他果然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初一带着些自嘲，“那你肯定知道他现在开始去骚扰你们了。”

“嗯。”

“对啊，你看，所以我们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了，会给你们带来麻烦。”初一继续解释。

“如果我说我愿意被麻烦呢？”江行舟表面还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样子，但语气却颇为认真。

她知道他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可是我不愿意。”初一情绪有些激动，连带着声音都上扬几分，“更何况，那只是你的想法。”

“可是我爸妈也是同意的。”

江行舟一再坚持，他背对着路灯，站在光里，脊梁骨还是那样挺拔，但看起来却极其脆弱狼狈。

“如果只是来骚扰我的话，或许，我还会考虑留在这里，哪怕与他周旋的过程艰难些我也认了，可偏偏他将目光盯到了你们身上。”初一看着他，缓缓开口。

“但这件事涉及到的人和事太多了，我不能这么自私，裴阿姨和江叔叔已经帮了我和我妈太多了，这次真的不能打扰你们了。”

周围有小朋友经过，听到他们的动静朝这边看来，看到两人的表情以为是在吵架，于是快速从他们身边跑过。

一席话说完，初一情绪接近崩溃。

旁边昏昏暗暗的路灯照在两人身上，模糊着两人的轮廓。

女孩此刻的状态很不好，相比她所经历的那些，自己的不舍根本不算什么。

看着女孩倔强疲惫表情，江行舟后悔了，后悔刚才对她那么冷静。

他上前弯腰抱住她，将她拥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抱歉，不该凶你，委屈了吧。”

男生安心的气息包裹在她周围，初一说不出话，脑袋抵着他胸口一直摇头。

不是的，他没有任何错，也不需要道歉。

他为什么要这么温柔，到这个时候还在考虑她的感受。

“初一。”江行舟侧头将嘴唇贴着她冰凉的耳朵，“你想要分手吗？”

他声音已经控制不住的开始颤抖，抱着她的双臂不自觉收缩，像是害怕她逃走。

初一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把转学与分手联系在一起，她声音哽咽着开口，“不想，我没有要分手的意思。”

转学是没办法的事情，但分不分手这件事，她还是有一半的决定权的。

但是她不想，不想分手，剪断这条唯一能够与他有联系的红线。

“那就好。”江行舟彻底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分手，那就好。

只要不分手，他就还可以再见到她。

其他剩下的一切，他都可以接受，她说她要搬家，那他可以去找她，哪怕路程遥远，他都能找到她。

她要转学，如果不习惯新学校的教学方式，他也可以帮她线上补习，就算他们时间不同步，他也可以抽空挤时间教她，哪怕会耗费许多精力。

不论如何，他可以牵就她。

“那说好了，初一，你只能喜欢我。”

江行舟近乎哀求。

初一在他怀里不断点头，“好。”

视线被他的心跳所震模糊。

初一紧紧环着他的腰，心底越发酸涩，她再次对他说了句，“对不起。”

昏暗的路灯旁，是两人不舍留恋的拥抱。

初一听着他的心跳，今年的生日愿望不会实现了。

他们谁的愿望都不会实现了。

他说他的愿望是让自己的愿望实现，

可是他忘记了，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40 上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