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晏听礼哼笑,“他脾气好,小傻子一个,不会和人生气。”
“小谨,”说完,他拉着时岁一起蹲下?,就像是和小弟说话的语气,“这是你嫂子,时岁,我们马上结婚。”
时岁顺着弯唇冲照片说:“你好,小谨,我是时岁。”
有一阵风吹过,带动花瓣飘动。
不知晏听礼接收了什么信息,他扬着唇角,兀自往下?说:“我老婆,能?不漂亮吗?”
“而且脾气好,贤惠,在?家她都听我的,我说一她不敢说二?。”
“最重要的,她非常非常爱我。”
时岁瞪大眼,看?他脸不红心不跳地吹牛逼。
唇角止不住抽动一下?。
“我们还养了一只三花猫,平安。”
“很乖很黏人。”
停顿很久,晏听礼说:“我现在?,很幸福。”
“应该也?有你的祝福。”
晏听礼的嗓音像是飘落在?风中的柳絮。
越来越轻,也?逐渐低哑。
又?是一阵风吹过。
却?不似冬日?风凛冽,轻柔拂过面庞。
时岁握紧他冰凉的手指,温声道:“小谨都听到?了。”
从?北郊墓地回来。
晏听礼似乎才终于想起,晏家还有那么一大帮人。
但这个流程,他带她走得极快。
从?中午到?晚餐,一个下?午,时岁就跟着他走马观花,见了起码有上百号人。
但毫无感情,只在?乎程序。
甚至包括晏听礼的爷爷奶奶,时岁连脸都没记清,见面礼却?是收了一后备箱。
这种敷衍,是让时岁都幻视他们在?打劫的程度。
但晏听礼这样做,竟没有一个人跳出来说任何“不”字。
包括高?他辈分的长辈,迎面都是灿烂的笑脸。
切切实实让时岁体会到?何谓底气。
原来当一个人足够强悍时,所有规则都会重订,身边的所有人也?都变成好人。
从?京市离开前,时岁终于有时间和周栩妍见一面。
对面周栩妍早就听说,晏听礼带着她在?晏家走一圈狂收礼的事迹。
“爽翻了这不是!”周栩妍拍桌,“这就是霸道小变态爱上我吗!”
时岁一口饮料差点呛在?喉间。
“你们是不是今年就要结婚了?”
时岁莞尔:“大概率会。”
当然,他一直不求婚就另说了。
周栩妍托腮朝她眨眨眼,突然感慨,“其实你当年要是不离开,也?没什么事。”
时岁鄙夷看?她:“…你倒戈这么快?是不是被他收买了。”
“当然不是啊。”周栩妍用一副“你怎么能?质疑我立场”的眼神无辜望回来,“我真是有感而发,最近晏听礼带你见家长这事儿,我身边的女孩都嗑得不行。”
“嗑?”
“嗯呐,”周栩妍扬眉,“我身边也?有不少二?代自由恋爱,但最后都抵不过家族安排。”
“什么原因?没本?事呗。既不舍得家族给?的优渥条件,又?想违抗命令自由恋爱,哪来这么多好事。”
“但就小变态这个劲,没路都能?给?他撞一条路出来。你要是真一直和他在?一起,他应该也?不会让你委屈。”
时岁笑笑:“哪来这么多如果。”
在?她看?来,如今的一切,既是阴差阳错,也?是命中注定。
还是专注眼下?最好。
-
再回杭市,当晚,时岁就和黎茵说了她关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