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冷凝,薛婧和林安然脊背涌上层汗意。
时岁自是最先发现晏听礼情绪的波动。
如果不高兴也有等级,那现在应该已经快爆表了。
他忽而漫不经心笑了下?,神态傲慢,不可一世。
像是在说“凭你们吗?”
时岁眉头?突突跳,在他后腰一掐。
冷声道:“对她们态度好点。”
晏听礼那快要爆表的不高兴,就这?样掐在了那个数值。
转头?看她。
眼睫下?压,黑沉沉的。
又是憋屈又是生气。
时岁盯回去,想把他支开,吩咐道:“你去把账结了。”
林安然立即不好意思地?道:“不不不,是我请大家吃饭”
“没事,”时岁微笑说,“让他去。”
于是几人看见。
几秒后,刚刚还浑身散着?黑气,几乎就要展露爪牙的男人一言不发起身。
绕过火锅店人群。
去了收银台。
只是明显依旧心情不佳,头?顶像有一片移动的乌云。
苏涵最先收回余光,挤眉弄眼:“不是吧,真这?么听话了?比上次又进?步了不少诶!”
“这?样看,”薛婧迟疑地?说,“好像也没什么大问题?”
“不确定,再看看。”林安然谨慎说。
就她们视角来看,晏听礼的确有些不对劲,但没有什么大问题。
因为只要时岁放话,虽心不甘情不愿,但也能慢吞吞收了脾气。
就像一只看起来很危险,实际没什么危害的大型犬。
等晏听礼回来,刚刚的情绪也了无?痕迹。
“抱歉各位,”他平静地?说,“从前那些事情的确是事实,是我故意隐瞒。”
时岁转头?看他,眼中闪烁。
晏听礼端起时岁的酒杯:“今后不会再犯,也请各位监督。”
说完,他喝干净整杯酒。
这?下?,连苏涵都不说话了。
虽看过来的视线还是有些狐疑,但好歹端酒杯,回了一杯。
“我们没别?的意思,”林安然说,“只是岁岁是个很好的女孩,她曾经因为你背井离乡,躲去那么远,一定是受了很多委屈,我们很心疼她。”
薛婧附和:“就是,岁岁因为你还和我们断联这?么久,你就是罪魁祸首啊!还诡计多端,从我们这?里套走岁岁的消息!”
苏涵呵呵一笑:“还想绑架我威胁我爸,好厉害哦。”
“桩桩件件,罪不容诛!”
她们一人一句对着?晏听礼输出。
每句话都戳中时岁心坎,她没有插嘴阻止,只是一直安静地?在旁观察晏听礼的表情。
绝不是高兴,也没多么虚心接受。
但好歹有意识控制情绪,没有对她的朋友发泄出来。
一直到夜深,大家都喝得有些高的时候,这?顿“讨伐晚餐”才?结束。
今晚的梅子酒虽然度数低,但时岁喝了不少。配上火辣辣的牛油火锅,胃里烧个不停。
回到酒店才?好了些,她立刻进?浴室洗去一身的味道。
这?期间,晏听礼一直很安静。
浴室外,只有投影上的动画片在放着?欢乐的片头?曲。
他就靠在沙发。
也没看电视。
头?垂着?把玩手机。
浑身气压都低低的,显然,又在生闷气了。
时岁走出来,朝他观察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