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把坏情绪发泄在你身上。”
“总不尊重你的意愿。”
“总让你,”他停顿了下才说,“害怕。”
“对不起。”晏听礼吻落在她耳畔,触感就像小狗温热的舔舐。
最后一句,很轻很轻,几乎让时岁以为是幻觉:“别?生我气了,可以吗。”
他真的在学着哄她。
意识到这?件事的瞬间,像有羽毛搔刮时岁的心尖,使得她脊背都一阵过电般的颤栗。
时岁胸腔刚刚还熊熊燃烧的烈火,也“哗啦”一下?,偃旗息鼓。
她早就不生气了。
她快化了。
“答应你。不气了。”
“你早说不就好了?”她吸了吸鼻子,鼓腮道,“非要惹我生气。”
冬日暖洋洋的被子里,陷入无?声的静谧。
就像独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小空间。
晏听礼突然说:“要是一开始我就这?样。”
他停了停,往下?问:“你还会不要我吗?”
时岁表情也有些空白。
想了半天,也没法给出一个答案。
这?世间因果总有定数。
他们能走到今天,全靠晏听礼的偏执和坚持。
而她是个胆小鬼。
如果一开始,晏听礼就人如其表清冷温淡。
他们甚至都不会在她酒醉那晚有开始。
但这?话时岁没有说。
这?一刻,她更愿意哄他,给他所有的安全感,于是时岁说:“没有如果,我只喜欢眼前的你。”
晏听礼又蓦然翻了个身。
顺势将脸掩在枕头?里。
虽然看不见,但时岁还是听到了他胸腔的因为笑而发出的轻微颤动。
真是好哄的小狗。
她唇悄悄弯起,善解人意地?没有戳破他。
-
林安然的婚礼在一月中。
时岁三人作为伴娘,提前两天就准备出发渝市,帮忙布置婚房和完善各种婚礼细节。
时岁知道晏听礼忙,便?提议让他婚宴当天再来。
但晏听礼置若罔闻,硬是从他密密麻麻的行程里抽出两天,跟着?过来。
看着?高霖翰发来的诉苦消息,时岁哭笑不得。
摁灭手机,看向?身侧闭目养神的人:“到了以后我要帮忙,可能没空管你。”
“我也要一起。”
时岁莫名:“一起什么?”
“看别?人怎么结婚。”
晏听礼难得这?么一本正经。
时岁缓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在回应她那天随口?哄的那句“吸取别?人婚礼的巧思”。
糟了。
都差点忘了。
时岁有些心虚,在晏听礼睁眼要看过来的瞬间,连忙顺毛捋:“嗯,是要好好学学。”
“对。”
“......”
落地?渝市,鉴于上次的“酒店事故”,时岁委婉拒绝了林安然说的给她们订酒店的好意,让晏听礼自己?订。
毕竟他愿意落塌的地?方一晚上就是大四位数,时岁可不好意思因为晏听礼的公主病,让别?人破费。
到酒店已经是下?午,时岁就兴致勃勃地?应约去火锅店,参加久违的四人姐妹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