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有弟弟了,两个月。”他歪头。
时?岁还没消化完消息,听?他发出愉悦的笑?声:“不过还好,已经死?了。”
这么可?怕的话题,被晏听?礼用如此轻快的嗓音说?出。
时?岁感觉到一阵惊悚,黑白分明的眼眸仓皇地看着他。
“别怕,不是我,”他又笑?一下,两步上前,蹲在她面前,托腮抬眼安慰她。
明明是一张美少年的脸,说?出的话却阴森悚然:“我还没来得及打。”
像有一阵冰凉的穿堂风刮过。
时?岁感到僵硬的冰冷。
晏听?礼的瞳仁却很亮。
带着种诡异又平静的病感,伏在她膝盖不停说?话。
“感谢我的好妈妈。有了她,我都不用亲自动手?。”
晏听?礼边说?边不停地笑?。
时?岁却感觉不到他身上丝毫高兴的气息,还不得不被迫接收他话里的信息。
在他们远离京市的这一个多月,晏家又发生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那次吵架,晏则呈对晏听?礼说?的那些?话,并非时?岁以为的恐吓。
在晏听?礼三番两次忤逆,违抗家中?的安排后,晏则呈便?真的依言,要重新生个继承人培养。
但结果不尽人意,几个月时?间,唯有一个情妇怀了孕。
晏则呈对这胎很看重,但隐瞒得再好,还是被宋婕发现。
孩子刚刚两月,还确定是男胎,就被闻讯赶来的宋婕破门而入。
一番争执下,孩子不幸流产。
得知消息的晏则呈勃然大怒。
但医院的检测单出来,显示结果是精子畸形,这胎就算没有宋婕干预,本身也难保。
也就是说?,晏则呈几乎很难再生出健全的孩子。
宋婕简直要笑?出眼泪。晏家别墅,因他们的争吵,砸个稀巴烂。
现在,他们二人都在满世界找晏听?礼。
“岁岁,你知道吗。”
晏听?礼唇角翘起冰冷的弧度,颤着胸膛笑?出声:“我家终于要绝后了。”
时?岁仅仅是听?着,强烈的暗黑和压抑情绪已经将她裹挟,更不敢想,身处其间的晏听?礼是什么感受。
她张了张唇,却没发出声音。
只是缓缓抬手?,在晏听?礼发梢轻拂过,弄去做饭时?候,沾到的一点灰尘。
她出神。
如果他身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也能被用手?轻轻拂掉就好了。
“有个算命的,说?我克至亲克兄弟,”他低低笑?出声,握住她手?腕,低头,用嘴唇印下一个冰凉的吻,“说?得挺准。”
晏听?礼视线在她面上定住。
里面压着的厚重情绪几乎让时?岁承受不住。
时岁闭眼,弯下脖颈。
捧起晏听礼的脸,堵住他后面的话。
大概也察觉到盛夏将逝,树上的蝉鸣声沸满盈天,却留不住转瞬即逝的夏天。
深夜,一场暴风雨倾泻而下。刮得树叶沙沙作响,电闪雷鸣。
雨从瓦上水幕一样落下,溅到磨砂质地的窗上。
交杂的白噪音,遮住屋内含糊黏腻的声响。
下了雨没那么闷,房间里没有开空调。
晏听?礼一只手?搭在眼睛。
指骨的缝隙透出上下颤动鸦黑眼睫,他喉结缓慢滚动,喘息很重。
“岁岁…”他放在时?岁发梢的手?指蓦然收紧,因为她不着章法的动作,指背青筋爆起。
时?岁缓缓吐出,眼中?浸润水雾,脸颊通红:“我已经很小心了,是你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