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来说,是整个人都慢慢滑落到崩溃的边缘。
导演站在一旁,想同她说话,但姜晚栀什么也不想听。
她都能猜到他要说什么无非是解释这件事与节目组无关,节目安排里压根就没有这一环,他也不清楚夏日雪为什么会突然爆出这些料,他甚至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东西,也不知道夏日雪会知道这么多……
“如果是想商讨解决方案,请直接找我公司谈,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听,什么也不。”姜晚栀收起手机,冲他比了个手势,再没有半点好脾气,“下半段采访我不可能录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就这样,告辞。”
“什,什么……栀栀?”
唐穗正火急火燎地与祝和风通电话,听到这么一句,她暂且捂住手机,讶异地看向姜晚栀。
看她披上外套就往外走,她急忙说:“栀栀,你别冲动,你去哪里……喂!”
却只能无奈地看她消失在转角。
她了解姜晚栀,清楚这位大小姐的脾气:她一旦来了火气,天王老子都拦不住。
除了……
电话里的祝和风叹口气:“让她去吧。”
姜晚栀是在北城长大的,并非对这一带人生地不熟,一个人行动并没有什么危险。
何况没有行程的时候,她就是自己满北城疯玩的,完全不受她们拘束。
现在事发突然,最受打击的人无非是她,让她暂时发泄一下未尝不好。
“但,但是……”唐穗还是有些不放心,压低了声音问她,“宋总呢?”
“宋总在开会,暂时打不通电话。”祝和风声音沉静又严肃,“先别说这个了,集中注意力,把眼下的事情解决好。我已经联系上宋总助理了,他会在第一时间把这件事报告给宋总。”
唐穗也明白这件事的严肃性,点点头道:“是。”
……
坐上保姆车,忍受着心口强烈的钝痛,姜晚栀给私人司机打电话,告诉他接自己的地点。
接下来的时间里,她靠在车窗上,深深地垂下头,手里紧紧地攥着手机。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脑袋里依旧是这样的声音,满满当当,几乎将她整个人给架空,使得她慌乱又无力。
很可笑。好不容易走出阴影,勉强粉饰了这么久的太平,崩塌也不过在一瞬间而已。
她可以继续骗自己,继续和宋靳野维持着恩爱的表象,步入婚姻的殿堂,真真正正地铐为一对,牢不可分。时间久了,大概连自己都分不清是真是假,就这么糊糊涂涂地过一辈子吧。
经历过脆弱和黑暗,她变得很容易知足,也感到非常非常疲惫。
虽然总会被难过的情绪给击垮,但至少可以和自己说:这是个暗恋已久,最终美满收场的爱情故事。
但现在一切都完了。
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宋靳野又该如何对她呢?
她甚至想结束一切的念头都有了,永远都不想再见到谁。
其实戚信子讽刺得还挺准确的表面上光鲜亮丽,受到万人拥簇,其实也是一种莫大的悲哀吧!人生不过如此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但现在已经不是冷暖自知,而是天下皆知了。
事发之前,她不以为意,甚至还暗暗嘲笑戚信子的无聊。
如今所有都幻灭了,才知道最可怜的人就是自己。
她二十三年以来的所有路,如今看来好像都没有什么意义,像一场笑话。
手扶在额上,姜晚栀轻轻地叹了口气,连哭泣这种最简单的宣泄方式都没什么欲望。
保姆车司机停下车,告诉她目的地到达,但又很不放心,多问了她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