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栀实在不知道,宋靳野的人是不是时刻都在跟随自己。
虽然是为了安全考虑,但如果有什么异样,他们或许是会向宋靳野打小报告的吧……
出着神,两人来到一扇门前,工作人员为她推开门。
“有事可以随时叫我,我在这里等您吧。”
姜晚栀点点头:“好。”
走进去,其中一段走廊和寻常洗手间没两样水蓝色的瓷砖,纹理很漂亮,像连绵的白色浪花,洗手台等设施一应俱全。
只是走到拐角,看见了另一扇门,其中的景象就和洗手间完全不符了。
收起所有伪装,姜晚栀推门而入,看见一张简易的长桌,两把皮椅。
她在陌生男人的对面落座,无奈地耸了耸肩,哭笑不得地说:“还真就在洗手间里见面啊?”
“不好意思,也是迫于无奈才出此下策,还望姜小姐海涵。”男人放下手机。
似乎知道刚才的经过,他面带微笑地称赞:“姜小姐果然是个十分聪明的人。”
丝毫不为这样的赞美而动容,姜晚栀垂下眼,轻“啧”出一声,摇了摇头,跟他说:“那你也知道,时间非常紧迫,我也多半对你想说的话没什么兴趣,只是有点好奇而已,所以就请你说得直白一点吧。”
“我明白。”贺安双手交叠,点点头。
他戴一副黑框眼镜,在这样较为昏暗的房间内反着光。
和徐霰一样,是姜晚栀只看一眼就不怎么喜欢的人。
“但在此之前,”贺安开口,“我可能仍要说一些不太好听的话,先同你说声‘抱歉’。”
姜晚栀没做声,听他说:“宋靳野向你求婚了,外界形势一片大好,只除了一点美中不足,就是像您这么优秀的一位演员,仍旧被质疑表情管理失控。其实知情者都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姜晚栀蔑笑出来,眉头轻皱,厌恶的情绪一览无余:“既然知道是不太好听的话,您其实没必要说出来,因为也毫无意义。”
“再次抱歉。”贺安咽了口口水,喉结滚动,“与宋靳野定下婚事,抛开喜欢也好,憎恶也好,这对姜小姐来说的确是一件很有益的事。接下来我会开门见山我想和姜小姐做一笔交易。”
姜晚栀默了默。
“你说。”
她目光垂落,有些不耐地玩着手指。
直到翻到右掌掌侧,看到那条伤痕,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她不动声色地将手放好,听贺安说:“我想要一份宋氏集团的机密文件,其实也只是几张纸而已,恐怕只有姜小姐您能拿到。”
姜晚栀立即笑了,很讽刺地看向他:“虽然被大家在背地里嘲讽不断,都习惯了,但是贺先生,您不会真把我当成一个无可救药的傻瓜吧?且不论我和宋靳野有什么纠葛,感情如何,如你所说,他现在是我的未婚夫,有宋家做靠山是对我最有利的选择。所以我凭什么要吃里扒外,帮你这个忙?”
贺安也笑了笑,并不慌乱,淡然地说:“如果没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觉得,我现在也不会见到姜小姐。”
姜晚栀抿了抿唇,表情上写着你很自以为是。
贺安却不在意:“虽然说难听点,对宋靳野来说,你是姜天爱的替代品,但宋靳野对你的宠爱如何,所有人都有目共睹。这件事对你来说几乎没什么牺牲,那份文件对宋靳野来说也不是什么会动辄根本的东西,对我来说却至关重要。”
姜晚栀没什么反应,他继续说:“与此同时,作为交易,我当然有筹码与姜小姐做交换。”
贺安稍稍探过些身子,告诉她:“第一件事,我可以直接告诉姜小姐,作为送给姜小姐的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