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儿还小,尤其生了病更爱撒娇,他肉嘟嘟的小手攥成拳抵在江姜的胸口,随着闭上眼的瞬间,迷迷糊糊的踩了踩奶,像只小猫儿一样。
江姜耳尖倏地的通红,他玉白的脖颈都红了一片,揽着麟儿的手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最终还是贺敛目光淡淡的移开,在里面静下来的时候悄声坐到了屋内的木椅上。
他视线从屋内的角落一一扫过,搭在木桌上的指节有规律的轻叩。
...
过了一盏茶的工作,一个衣衫有些凌乱的清冷美人才撩开帷幔走出来。
他的垂着眸子,耳尖还带着点红,能看出衣服是刻意收拾整理过的,但还有些许方才哄孩子带出的皱褶。
他抿唇行了个礼,声音温温柔柔的,“侯爷,今日多有得罪,但家中没有准备什么,只有些粗茶招待了。”
他走到桌前,素手为贺敛倒了杯茶,澄亮的茶汤被放在白瓷茶盏中,玉白毫无瑕疵的手指端着送到贺敛的面前。
贺敛军旅出身,祖上从开国就是武将,平日都是喝酒,倒是很少有人烹茶。
他接过茶汤品了品,倒是格外鲜甜,不似惯常茶叶的苦涩,“什么茶?”
江姜声音很轻,有一缕发丝滑到耳侧,衬的那沾上水光的唇更加殷红,“只是些自己做的花茶,但是用北地崇关北的雪水烹煮的,侯爷可还喜欢?”
即使在这种场合,江姜也不卑不亢,让贺敛很有几分好感。
“不错。”
在大雨磅礴的背景下,两人坐在破败的小屋内品茶,倒是有几分岁月静好。
不像是偶然巧遇,倒像是特意来品茶的。
直到天边乍起轰鸣的雷声。
“轰隆隆”
江姜手中的茶盏直直的落在地上,发出咔哒的碎裂声。
贺敛看着江姜脸色苍白,那双潋滟生辉的桃花眼都失了几分颜色,他指尖攥住木椅,怔愣的看着那被摔碎的茶盏。
“轰隆隆”
江姜脸色毫无血色,贝齿轻咬下唇弯腰直接用手想要捡起那碎掉的瓷片。
贺敛皱眉攥住他的手腕,“胡闹。”
他吃住在军营,两个字像是训斥下属,让江姜猛的愣住了,手腕被抓住的地方有些烫。
他低着头没吭声,只是轻轻的挣开了男人的桎梏,有些固执的用手指捡起那一片片的白瓷。
直到那瓷片上染上猩红的血迹。
贺敛自认一冷血,有人自讨苦吃他也不会插手,但此刻却模样的看着那瓷片不舒服。
江姜把瓷片放进随身带的手帕上,细致的包起来才又坐回木椅,他抱歉的看向贺敛,“让侯爷受惊了。”
他眉眼弯弯的朝着贺敛笑了笑,“只是这雷声总让我想起北地那次攻城...反应有些大。”
贺敛看了一眼被他收好放在桌旁的手帕,上面都沾上了血。
江姜睫毛微颤,这次的他的笑意缱绻起来,垂眸的时眼尾都带着温柔,“这个吗?这是我丈夫留给我的为数不多的...遗物,是在北地一次集会上买的,当时觉得精巧,还说着等下次集会再买一套。”
说到这里,他轻轻的吸了口气笑了下没再说下去。
贺敛当然知道后来如何,后来他的丈夫死于那场战争,一切都物是人非。
两人之间的气氛再次沉寂起来。
直到雷声再起,江姜面色苍白静静的垂眸愣神。
天气说冷就冷下来,江姜身子骨不太好,一受冷就有些咳嗽,他轻轻的咳了几声。
江姜捂着自己胸口缓了缓,就发现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突然站起身,解开身上的披风。
他诧异的看着男人把披风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