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1 / 2)

第二针和第三针是温伏要跟着他去的,打针时温伏总是盯着医生的动作静默不语,每次针头扎进费薄林的皮肤他就皱眉,好像挨痛的人是他。费薄林注意到了,走出医院后就给温伏买一个冰淇淋,似乎这点疼痛,这个伤疤都是不足为提的一件小事。

温伏摸着那道疤,不懂费薄林想做什么。

“还在疼吗?”温伏掌心向上,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柔软微凉的指腹沿着疤痕的走势贴在那道伤疤上,来回擦拭着,“因为喝了酒,所以又痛了吗?”

费薄林摇头,摇着摇着又开始点头。

“都怪你。”费薄林非但没有否认,竟然还说,“全都怪你。”

温伏指尖的动作停下了。

费薄林从来舍不得对他说一句重话,遑论这样责怪的话。

他想是酒精把费薄林平时积攒在心里的不满都挥发出来了,费薄林喝了酒就变得不满也不在乎,不在乎温伏听了他责怪的话会怎么想,不在乎温伏看到他在KTV里的照片会觉得讨厌。

温伏有点无措可也有点冤屈,又不是他让费薄林喝的酒,他还没怪费薄林被人拍下那样的照片费薄林就先翻旧账怪他那么久之前的事情了。

难道他想让费薄林痛吗?他也不是故意的,每次看到费薄林打针他都在想,那样长的细的针扎在伤口上是什么感觉?如果费薄林不痛也就算了,费薄林痛的话他也应该跟着痛的。

怎么世上有那么多手术,就没有一种可以把这个人的伤转移到那个人身上?

如果有一天有这样的手术他一定第一个带着费薄林去做,去把费薄林下巴上这道伤转移到他的身上,最好转移成最开始的样子好了,血淋淋的,被满是铁锈的钉子开出狰狞的口子,就这样长在他身上,长长久久地不要好,让他也痛一次费薄林的痛,让他记住以后的深夜再遇上一个冒雨出来找他的人一定不要把对方撞倒在地上。

算了。

温伏想,那样的人他遇上一个费薄林就够了,多的一个也不要。

“那怎么办?”他问费薄林。

温伏的语气有些僵硬,像是不肯认错,也不肯低头。

费薄林闻言抬头,又仰起脸看他,神色似笑非笑地带着点冷意,仿佛看透了他内心想的每一个字,因此也跟温伏抬起杠来,反问他:“跟人道歉也不会?我平时怎么教你的?”

温伏生硬地说:“对不起。”

不甘不愿似的。

费薄林也会咄咄逼人:“对不起就够了?”

温伏理直气壮:“多的你没教。”

费薄林挑眉,愈发像在冷笑:“你非要我教才会?”

温伏说:“要啊。”

“那你说出来。”

“什么?”

“说出来。”费薄林重复道,“要我教你。”

温伏想起那段跟费薄林说话必须严格按照语法来的黑暗日子。

现在费薄林喝醉了,又开始这样磋磨他了。

于是他先问:“教我什么?”

费薄林反问:“你说呢?”

温伏垂下眼,对着费薄林被夜风吹出两分醉意和轻佻的眼神凝视很久,一字一句地说:“薄哥教我,怎么跟你道歉?”

“那你要看好。”

费薄林忽然按住他的后颈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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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人应激的时候所有的感官都会变得无比敏锐,猫大概也一样。

费薄林先看见温伏的睫毛像他眼里那股惊诧和不解一般闪烁了一下,随后头发下的耳朵尖也微微动了动。

可温伏没有躲,他扬起的睫毛很快垂下,静静地同费薄林对视着,大概在思考这样的举动发生在他们之间有没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