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急忙摸了出来,墨北书接过一看,只觉得白日里看上去灵动十足的线条仿佛凝滞了几分。

眉心顿时就蹙了起来。

子不语怪力乱神,他明明是不信世上真有逆天之术的,此刻却犹豫了起来。

那少年莫非真是高人?

可他看起来非但不像高人,倒像是、像是个油嘴滑舌的小泼皮!

是巧合吧?

沈南此刻也想到刚才化险为夷的一幕,倏然瞪圆了眼,“主子,您不会真认为这鬼画符有用吧?”

墨北书幽潭一般的眸子看向他。

捻了捻手指,淡淡道:“兴许只是巧合,这符先放我这里,我琢磨琢磨。”

说罢,吩咐沈南去善后。

沈南听令出去,莫名觉得心头空落落的……

……

姜缈睡到日上中天才醒,第一件事就是爬上客栈楼顶,去观察侯府。

笼罩在主院上空的灰雾稍稍扩大了一圈,但不明显。

姜缈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奇了怪了,姜家这劫来得莫名其妙,他们祖上也都不是大奸大恶之人,按说不会遭此报应啊?”

啧,这劫数大概率是姜锦婳带来的,也不知他们之间有何恶因,躲都躲不掉。

不过这劫还得等些日子才降下,并非没有转圜余地,如果她愿意出手的话。

随即骂骂咧咧道:“啊呸,好马不吃回头草,本大仙永不为舔狗!”

咦,她为何会说“本大仙”?

姜缈想不起来就不想了。

只是这等待的日子长了,就意味着她还得继续营业赚房费,才能就近看笑话。

不过问题不大,那个冒紫烟的小子会送银子来的。

姜缈打了个哈欠,继续回去看话本,昨晚看到那狐狸精勾引书生半天都没得手就睡着了,怪不爽的……

姜府。

宣远侯看着才被找回来的亲生女姜锦婳,越看越满意。

果然是他姜家的种,这副好样貌放在京城也是不多见的,随了夫人。

哪里像姜缈那个假货,虽说五官精致但面颊削薄,完全没有他们姜家的福相,他竟被蒙蔽了十几年。

婳儿这副好相貌,再加上侯府的家世,就是进宫做娘娘也是做得的。

可惜圣上年纪大了,他舍不得女儿去受委屈。

不过眼下倒是有个好机会,定要抓牢了。

姜锦婳捏着帕子端坐在姜夫人下首,心中隐隐自傲。

她被那产婆换走卖给一个聋哑男子做女儿,养父是手艺极佳的木匠,许多有钱人都慕名前来请他打家具。

养父挣的钱都花在她身上了。

给她请来女先生念书习字、教她抚琴下棋学仪态,就为了往后给她寻个好夫家。

如今这仪态先就派上了用场,换上锦衣华服之后,谁还能说她姜锦婳不是高门贵女?

至于养父……

姜锦婳垂下眼眸,将心中最后那丝不安驱走,父亲给了他银子作为抚养她的报酬,没治他一个偷买官家小姐的罪已是仁慈。

各人有各人的命,她与养父终究不是一个阶层的人。

“婳儿,烨郡王来京城了,圣上有意给他赐婚,你回来得正是时候,若是能嫁入靖南王府,这辈子就能享尽荣华富贵,爹也就放心了。”

宣远侯是真心实意为爱女打算。

靖南王府?

姜锦婳按捺着激动的心情问道:“可是封地在宁州的靖南王府?”

“哦?婳儿知道靖南王府?”姜夫人有些诧异。

姜锦婳点了点头。

养父曾被宁州一富商请去建房,不放心她一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