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都要气哭了。

“嘿,不哭啥,跟着我走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你不要不知好歹。”姜缈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又扬起下巴傲娇道:

“我这个人除了穷点,懒点,说话直点,成分复杂点,脾气大点,精神错乱点,基本没什么缺点了。”

小孩儿:已经够够的了!

窦媛在心里默默补充:您还欠了点儿。

老大夫揉着额角,蹲下身子替小孩儿整理着衣裳,温声道:

“你乖乖跟你姐姐走,她不吃小孩儿,逗你玩儿的,只有跟着她你才能活。”

不然大爷我也没得活。

小孩儿抬眸去看姜缈,黑白分明的眼里蕴含着复杂却一看就透的情绪。

有好奇,有对亲情的渴望,有忐忑,还有一丢丢的害怕。

老大夫站起身来,牵着他的手交给姜缈。

“姜缈小姐,拜托了。”

姜缈捏了捏小孩儿的手,低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白羡予。”小孩儿老实巴交地回答。

“妙啊!”姜缈眼睛一亮,一巴掌拍在他肩头上,把小白拍了个趔趄。

“白咸鱼,你他娘太会起名字了!”

小孩儿皱着小眉头,认认真真地解释道:

“不是这样的,是取但说长千岁,予非学羡门之意,还有,是父皇给我起的名字,不是我娘。”

姜缈撇了撇嘴,“拉倒吧,还不羡慕长生不老呢,你爹羡慕有用吗?”

还不是死在夷安肚皮上。

小白抿着嘴,心道那还不是你爹。

交接完毕,老大夫交代窦媛还需吃六日的药,便轻装上路了。

临走前大方地把屋契交给姜缈:“姜缈小姐,这屋子就送给你了,当自己家就行。”

片刻后,姜缈对柴房里一屋子尸体咬牙切齿,捏着拳头道:

“好你个奸诈狡猾的臭老头儿,居然让本大仙替你擦屁股!”

窦媛吓麻了,哆嗦着身子扶墙道:“殿、殿下,我们赶紧跑吧……”

姜缈镇定地摆了摆手,“莫慌莫慌,殿下有魔法。”

到了夜里,殿下施展魔法,偷了辆隔壁大哥的手推四轮车……

把尸体运到边境,往南越那边一倒。

再浇上桐油,顺手点了把火,转身坐上四轮车,让纸马拖着车飞快跑了。

全程没有惊动守卫边疆的士兵。

直到火光冲天,两边守卫士兵才发现。

两边士兵队长默默对视一眼,同时问道:“你们干的?”

又同时回道:“不是。”

随后,迟疑片刻,“要不……算了?”

对方立刻答道:“正有此意。”

谁都不傻,那还未烧完的尸体一看就是暗卫死士什么的,联想到这段时间南越皇室的权力之争,便大约猜到是什么情况。

大丰这边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南越那边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惹上一身骚。

施展完魔法的殿下睡了个回笼觉,一睁开眼便见小白和窦媛站在床边上,眼巴巴地望着她。

殿下揉了揉眼,“咋啦?”

窦媛:“饿了。”

小白吞了下口水,朝窦媛一指,“她拉我来的。”

窦媛一脸震撼,盯着小白难以置信道:“你才六岁就学会撒谎了?我十岁才学会呢。”

小白:“……”

姜缈白了她一眼,“那你得问问是你娘蠢还是你爹蠢了。”

说着,一边套上外衣一边下床。

下床下到一半突然想起来不对劲儿,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