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我不是!”

段氏回过神来,忙不迭地为自己辩驳,“夫君千万不要听信她的谎言,妾身若是真如她所说,又何必亲自帮您张罗纳妾?”

姜缈不知什么时候摸出个油饼在啃,嘴里囫囵着道:“又当又立呗。”

“住口!你算个什么东西?这里轮不到你说话!”老太傅脸色黑成了锅底,他不敢骂鬼,还不敢骂姜缈这个丧家之犬吗?

姜缈瞥了他一眼,“我一般不打老头儿,除非忍不住!”

话落,右腿一抬,也不见她怎么用力,老头儿就被她踹到长松子身边,初一立刻掉头,剑尖贴在他脖子上。

会自己动的凶器!!!

老太傅惊恐地瞪圆了眼,捂着肚子吓出一身冷汗,憋屈的泪水从眼里嘴里流了出来。

段氏猛地尖叫起来,“夫君快杀了她,她是妖怪……”

没手没脚的李氏蛄蛹到她身边,幽幽道:“夫人你话好多,叫得妾身好烦躁,想咬你呢。”

段氏吓得面色惨白,瘫软在地哆嗦着唇角,半晌说不出话来。

永宁侯压住心底对段氏的厌恶,朝李氏等人说道:

“你们是怎么死的?”

“侯爷眼瞎吗?我是被你的好夫人亲自喂的毒,您要不要尝尝?”梅氏冷笑。

莺歌贴心地飘过去,把一包砒霜递到永宁侯面前,殷切地看着他。

永宁侯:“……”

冯氏眼眶通红,悲愤道:“当日我生产之时,段氏亲手端了碗药来说是参汤喂我喝下,哪知却是迷药,可怜我儿还没见到这天日便随我死了……”

永宁侯的目光落在她依旧高高挺起的肚腹上,眼眶也红了。

紧紧攥起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只觉得心脏被尖锥狠狠戳伤,一下又一下,痛得他几欲站立不稳。

悔恨道:“是我识人不清,太信任段氏才害得你们枉死,是我的错,我保证,一定还你们一个公道!”

闻言,四个妾室均是沉默下来。

同时又觉得压在她们心中的怨恨消了几分。

她们最想求的就是一个公道,实在无法才想着弄死段氏报仇,如今总算是得偿所愿了。

永宁侯缓缓回头,看向段氏。

夫妻十年,直至今日他才看清楚这个在他心里温柔善良的夫人,竟是蛇蝎心肠。

他从未责怪过她不能为他生儿育女,即便有了妾室,也未宠妾灭妻,更因觉得亏欠于她给了她最大的尊重和体面。

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失望、痛心、厌恶……各种情绪复杂交汇于眼中。

段氏根本不敢与他对视。

永宁侯深深吸了口气,朝管家沉声吩咐,“去请京兆尹前来断案!”

“慢着!”老太傅见大势已去,却仍旧想保自己女儿一命,急道:

“请永宁侯休书一封,老夫亲自把女儿接回去,嫁妆也不要了,当做给你的补偿!”

初一有些犹豫,魔星没说要戳死这老头儿,它是戳还是不戳呢?

姜缈似笑非笑地看向永宁侯。

永宁侯冷漠地扫了老太傅一眼,“太傅大人无视国法,本侯会秉明圣上,这件事需得秉公办理,您不必多说了。”

老太傅瞬间委顿下来,眼泪哗啦啦地流个不停,“我就这么一个女儿,算我求你了……”

永宁侯指着李氏四鬼怒道:“她们四个就没有爹娘吗?我也是我儿的爹!”

姜缈微微颔首,不错,算你拎得清。

朝看得津津有味的池戈拍了拍手。

“走啦,你爹快撑不住了。”

池戈脸色一变,“啊,那赶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