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下巴轻轻搁在她?的肩上,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环住她的细腰,他?在她?身后叹了口气,道:“我看你的第一眼就说过,你很聪明,也很大胆。不过我越来越觉得,你比我那时预想中的,还要聪明许多。”
还以为是要说她的不好,原来是夸她?,听他?的意思,是认可她?的法子了。
被人夸奖没?有人会不开心,虞悦笑?开了花,放松下身体,向后倚靠在他?坚实宽阔的怀抱中,被他?沐浴过后的馥郁芳香紧紧环绕着。
“哼哼,王爷嫉妒啦?”她戏谑道。
“不嫉妒,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能娶到这么聪明、文武双全,又倾国倾城的夫人,是我八百年修来的福分。”
饶是听多了夸奖的虞悦,听到这番要把她?夸上天的直白话语,都?不禁面红耳赤,忙挣脱他?的环抱站起身:“王爷怕不是忘了,当初王爷自己说的,‘切记色字头上一把刀’。”
梁璟被她?翻旧账的话噎了一下,求饶道:“好夫人,当时是我一叶障目,出言无状,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忘了它吧。”
“哟,没?想到我们高高在上的瑞王殿下,还会主动认错呢。”虞悦一脸稀奇的俯下身来观赏这罕见?的场景。
梁璟对她?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无奈失笑?。
“听你的,我先进宫去?。”趁着还没?过多久,他?早点儿赶去?才不会显得马后炮。
“晏广济那边,我会带话给?他?。”梁璟起身,伸手拂上她?的面颊,拇指在她?唇上轻轻蹭过,“晚上等我回来。”
虞悦还没?来得及反应,梁璟就撤了手,留下了意味深长的一眼,转身出了屋。
她?不禁用手指覆在唇上他?刚刚蹭过的地方,那一片格外地发热,才反应过来他?的隐晦之意。
今日,是敖云廷离开京城的日子。
她?呼出一口气,面露纠结地思考了一会儿,起身去?翻柜子。
当时新婚夜被压在枕头下的那本小册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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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璟没?有乘马车,而是骑马赶去?皇宫。先差了千吉去?找晏广济通信,他?向宣文帝的启德殿去?。
宣文帝正一个人坐在启德殿中,面色沉重地忧思着,听到孙青通报说瑞王殿下来了,诧异中有几分疑惑,抬抬下巴示意让他?进来。
“你怎么来了?”
梁璟面带忧色地踏进门,到他?身边左看看右看看:“父皇可请太医来看过了?”
“朕无甚大碍,”宣文帝奇怪地扫了他?一眼,“你这是?”
梁璟冠冕堂皇道:“儿臣这不是担心父皇,来看看父皇龙体是否有恙,有何事需要儿臣分忧的。”
“哼,”宣文帝心中一暖,压下忍不住想扬起的嘴角,“现在想起朕来了,刚刚不知道是谁宝贝自己王妃宝贝得紧,正眼儿都?没?瞧过朕,就赶紧带着‘受惊吓’的王妃回府了,到底是谁受了惊吓?”
“唉,父皇有所不知,王妃是为?了保护儿臣,才壮着胆子出去?的。回府的时候后怕得腿都?软了,一直哭个不停呢,又请了太医检查过竟是受了伤,这才耽搁了一会儿,把人哄好了,儿臣就急忙来看望父皇了。”
梁璟摇着头,一脸心疼。只不过话虽是假的,心疼却是真的。
宣文帝心中不禁涌上一股怅然。
出事到现在,康王受了伤回府上诊治,安王也受了伤留在府上包扎,裕贵妃吓得不轻,担心安王得紧,也一并留在了安王府看顾。
只有他?一孤家寡人落寞地坐在这大殿中。
这时,他?暂时放下了帝王的身份,回归到一名寻常的夫君或父亲的身份,说不奢望一丝真情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