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千吉拿着礼单和一个锦盒走进来,轻轻放到桌案上。梁璟上前把盖子打开,赫然一个闪着金光,富贵至极的碗出现在眼前,“就这个特别些,其余的你?若想?看我们去府库看。”

碗整体是红釉瓷,红色釉极其稀有,因其烧制非常困难,被喻为千窑一宝十?窑九不成之说,所以更显珍贵。中?间“富贵长春”四?字,碗内外四?面绘以牡丹描金,既富且贵。

礼单上罗列着十?几件物品名称,虞悦一个个看下去,指着其中?一个道:“这个是叫‘富贵长春描金碗’吗?”

富贵长春天地久,四?季平安寿为高。好寓意?。

“没错。”梁璟点头?。

虞悦现在更加期待圣寿节的宫宴了,那时不只有皇亲国戚和文武百官献上寿礼,还有周边列国的使臣带来各国的珍稀物件作为寿礼献上,能见到不少好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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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五,宣文帝的寿辰,虞悦起了个大早,准备繁复的发髻和穿宫装要花上几个时辰。

还好宣文帝的生辰不在夏日,不然里三层外三层的宫装都能将人热晕过去。

虞悦顶着一整套的华丽头?面,珠翠环绕,分外雍容华贵。就是脖子一动不敢动,一动脑袋就歪了,上一次顶着这么沉的东西还是在成婚那日。

她长叹了口?气,头?不动,只有眼珠转动看向绣鸢,犹豫问?道:“要不别用整套的了,这套钗环太多了,我感觉脖子都快断了。”

“怎么了?”梁璟一踏进门就看到镜子里的她愁眉苦脸的。

虞悦僵着脖子慢慢移动身子转过,对梁璟指指头?上,苦着脸道:“太沉了,这一会儿我都顶不住,若是一整天肯定坚持不住。”

今日她的妆容比往日要艳丽得多,口?脂也红得浓郁,更衬得明艳动人。梁璟脚下一顿,想?到一会儿其他人看她的眼神,胸口?憋闷,生出几分不爽来。

他站到她身后,把她转回铜镜前,俯下身来凑在她脑袋旁,先?是仔细端详铜镜中?的两个人,最?后满意?地将视线转到她的头?面上,伸手取下最?重的那根镶着巨大鸽血红宝石的发钗,“那就不戴这么多,宫宴要一直持续到晚上,没必要强撑。”

虞悦看着镜子里缺了一块儿的发髻,拆拆剩剩怕是不妥,沉吟片刻,认命道:“可是这样就不好看了,我还是撑一撑吧。”

梁璟略作思?索,看了看她身上和自己相仿,只是颜色更浅些紫色宫装,道:“我库里有一套头?面很?适合你?,是我母后的,没有这套重,我让人去拿。”

“啊,秦皇后的我戴不合适吧。”虞悦忐忑不安,若是逾矩惹得宣文帝大怒就不好了。

“是我母亲的嫁妆,没有戴过,不是宫里的东西。你?是她儿媳,没什么不合适的。”梁璟一边帮绣鸢给她卸头?面一边说。

很?快,一套鎏金头?面被送来,样式多为镂空工艺,钗头?花样灵动精巧,主?钗是珠光宝气的凤凰展翅,同样华贵但重量轻了一大半。

虞悦扶正鬓边的钗环,抬头?看看梁璟,盈盈一笑:“好看吗?”

梁璟俯下身子凑在她耳边低声道:“从前看史?书,不理解金屋藏娇,不明白?喜欢一个人为什么要把人禁锢起来,不应该骄傲得展示给外人看吗?现在我好像有点理解了。”

“想?都别想?,”虞悦一把推开在耳边喷热气的脑袋,“人不能没有自由。”

梁璟垂下眸子轻轻“嗯”了一声,那样的话?和他父皇又有什么分别呢。

虞悦站起身,从头?到尾扫了一遍面前像一只花孔雀般的男人,再次感慨他身形的完美,宽肩窄腰长腿,本就尊贵的气质在华丽宫装的映衬下更是贵气逼.人,让天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