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的争吵还在继续:“买什么婆子!生个丫头片子有什么脸面差使婆子,我当时生了?高阳没出月子就下地干活了?,你?还娇气上了?,真当自己是官夫人了?啊!”

荆卓君忍无可忍,懒得再?听他们家长里短的破事,骤然直起?身,用力推开大门。

“铛”一声?,本?就破败的木门撞在两侧墙上,发出震天响声?,门内三人缄口齐齐望来,一时间五人面面相觑。

吴高阳不认识黄衣女子,却认识荆卓君,当即被钉在原地,满是震惊与慌乱。

一旁的李双儿和?吴母则一脸茫然,吴母正?在气头上,眉毛倒竖,指着她们就骂:“你?们是谁?怎么乱闯别?人家?小心我报官抓你?们!”

荆卓君眼圈微红怒瞪吴高阳,“吴高阳,你?好会装,将我父亲骗得团团转。表面上装得温良自强,实则是个抛妻弃子、一心攀附权贵的负心汉!若非我今日听到你?的算计,还不知道?我只有几年的命数便要死于非命!”

“荆二姑娘,你?听我解释……”吴高阳脸色发白,慌忙上前要解释,被虞悦厉声?打断,“站住!”

被她的威压震慑到,他不自觉地停住脚步,后知后觉自己被一个小姑娘吓住,烦躁地皱起?眉,不客气道?:“你?又是谁?”

“放肆!竟敢对瑞王妃无礼。”荆卓君冷声?喝道?。

吴高阳的脸更苍白了?,脑子发懵。他不只得罪了?荆尚书,还有瑞王妃,背后牵连瑞王和?定?国公,再?牵扯其他一连串的关系,他苦读二十余载换来的仕途一眼就望到头了?。

虞悦叉腰侧身与荆卓君并排,眼中全是不屑:“想解释,就到荆尚书面前解释吧。卓君,我们走。”

终于,吴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个箭步冲上来拉住荆卓君的衣裙跪下,求道?:“荆二姑娘,高阳这就写休书将这女人休了?,你?还是正?妻,我们就当这一切都没发生过好不好?”

真是不要脸到极点!

“荒唐!”荆卓君简直无法跟他们沟通,用力从吴母手中扯回?自己的裙子,但吴母就是不松手,执拗地强硬拉扯她。

她从小生活在礼教严苛的荆府,哪里遇到过这样的泼皮无赖,只能无助地抬眸向虞悦求助。

对于难缠的泼皮无赖,讲道?理是讲不通的,她听不懂也听不进去,虞悦只得威胁道?:“你?若是还想让你?儿子不断送仕途,就松开。”

这招确实对视吴高阳仕途如命的吴母很是管用,犹豫着还是松了?手。荆卓君一把扯回?自己被扯得皱皱巴巴的衣摆,对吴高阳一脸嫌恶道?:“你?我之间的婚约就此作废,不相闻问。”

说完,拉着虞悦头也不回?地离去,徒留院中绝望的三人木立。

待她们走出一段距离,荆卓君一扫郁愤之情?,眼底冒出止不住地雀跃:“怎么样怎么样?我演得怎么样?”

虞悦竖起?大拇指:“很好!活灵活现一个得到噩耗心寒哀恸的未婚妻。”

“嘻嘻,”荆卓君得意一笑,“我们快些走,不然一会儿情?绪就接不上了?。”

果?然,荆尚书见?到平日不哭,却因吴高阳做下的缺德事委屈大哭的女儿,心疼得不得了?。连说是他的错,看错了?人,立即解除婚约且不会放过吴高阳。

而后对虞悦大加感谢,表态以后有任何事需要他帮助,他都绝不推辞。

一举两得,这是虞悦没有料到的。这样一来,相当于将荆尚书拉到瑞王一派,得到了?一个强有力的支持。

接下来的事她们就不用管了?,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消息自会不胫而走,吴高阳的缺德事很快就传满京城了?。

官员每年都要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