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悦并不常喝酒,因为酒量随虞峥特?别好?,能把兵营里十之七八的人都喝趴下,体会?不到别人说的微醺而产生的愉悦感。

晏广济没有多问?,他一向不拒绝她的任何要求,一口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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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天边挂上一抹绚丽的残阳,将整片天空都映得橙红一片,街市上逐渐热闹起来。晏广济换了一身新的常服,准时到清芳楼赴约。

向堂倌出示过腰牌,早就提前被?交代?过的堂倌立刻会?意,引他上了三?楼雅间。

推开门,桌上摆满大大小小形色各异的酒壶,虞悦正在端着两个小盅左边饮一口尝尝,右边饮一口尝尝,见他进来,咽下口中的酒,招呼道:“快来快来,甄叔酿了好?多新酒。”

晏广济反手关上门,坐到虞悦身旁的位置,虞悦手指在酒壶间游走,点点点,终于找到酒味最清淡的那?壶,拎起壶把放到他面?前,“所有酒我都尝了一遍,这壶酒是最柔的,你?能喝。”

他不胜酒力,从前在军营里过节日,都是虞悦替他挡酒,拦都拦不住。

“你?已经都尝过一遍了?”他扫过满桌大概二十余壶酒,每壶一盅已经不少了,若是寻常人已经脸色发红,虞悦却还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说得仿佛喝的都是清水般轻松。

“哎,你?知道我的酒量的嘛,这点不足以放倒我,洒洒水啦。”虞悦摆摆手,又拎出来一壶出来,拿起一个新的小盅倒了一半递给他,“尝尝这个,这是甄叔新研制的石榴酿。”

晏广济端起小盅在鼻底先闻了闻,果味扑鼻而来,轻轻抿了一口,石榴浆味很浓郁,回味中酒味柔和,满腔都溢满石榴的酸甜味,与其说是酒,更?像是果汁。

不过他要随时待命,不能贪杯,轻抿一口足矣,待他再抬起头?,虞悦已经咕噜咕噜喝了好?几杯,舔舔唇发出感慨:“真好喝呀嘿嘿嘿。”

“我见你上一次这样喝酒,还是在我告诉你?我要进京时,这次是为什么?”晏广济见她这样喝,实在忍不住问?道。

本来一脸享受的虞悦嘴角垂下来,眼神中闪烁着落寞,“就是有点憋屈,想不通,搞不懂。”

“我能帮上什么忙吗?”晏广济温声道。

虞悦面?露纠结,思忖片刻,道:“如果有一个人起初总给你?写信,后来有一天突然不写了,态度也变得冷淡,会?是什么原因?”

晏广济愣住:点我呢?

他茫然地眨眨眼,心中发紧,不知道为什么她又要深究这件事,难道她是知道了什么?

舔舔有些干涩的唇,他小心翼翼道:“阿悦,我不是回来之后和你?解释过了……”

“啊,我不是在说你?。”虞悦脑子开始有点乱乱的,半晌才?反应过来这简直就是在描述晏广济的前三?年。

晏广济松了一口气,想许是与幽州的旧友联系,他道:“可能是那?段时间恰巧比较忙,不要过于忧虑。”

“我问?过他身边的人了,他之前也忙,但还是能两三?日给我写一封,之后突然就停了,等他再回来的时候,也对我的态度不复从前那?般,像是故意与我划清关系似的。”虞悦双手托腮,垂眸喃喃道。

晏广济清晰地捕捉到关键句“等他再回来的时候”,“谁再回来的时候?”

虞悦又一口气灌了口酒,“还能是谁,梁璟呗。”

“你?,”晏广济捏紧衣角,“你?真的喜欢上他了?阿恺跟我说,你?与他只是做戏。”

“喜欢?我才?不喜欢那?个自大狂呢。”虞悦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才?不是喜欢呢,只是好?奇,嗯,单纯的好?奇!

此?时她的脸颊愈发红润,说话变慢,连眨眼都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