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悦顿时有种在夫子教?课时,开小差被抓包的心虚感,小眼?神?瞄了晏广济一眼?,这个小古板在宣文?帝手下久了变得更古板了。
梁璟倒是波澜不惊,从?容地越过他径直进了佛堂,按照虞悦教?他的方法,伸手进佛龛将佛像底座向右转动半圈。
在众人的注目下,整面壁画墙壁缓缓移动开来,露出一个幽深巨大的黑洞。
晏广济跟在梁璟身后,二人带头举灯迈入密室,顷刻间明黄的灯光铺满整间密室,眼?前的景象无?不令人震撼。
巨大的空间,数不胜数的木箱,随意摆放在木架上的绮罗珍宝,随便拿出一件都能够普通人家一辈子吃喝不愁。
梁璟神?色沉沉,抬手打开离他最近的箱子,白花花的银子整齐码在箱子里,在手中的灯光下折闪出锋利的光芒。
“嘭”一声?箱子被重重合上,梁璟冷声?对身后的羽林军道:“搬。”
密院使?者没有动作,得了晏广济抬下巴示意后才跟着一起涌入密室,与羽林军一起一箱接一箱往外抬。
他们不仅要抄这间私库,整个刘府所见的财物全部要罚没,所以分出一批人去府库和其他院子,梁璟和晏广济就站在佛堂门口监督。
宣文?帝之所以让他们二人一道来,一是因为晏广济是他的心腹,且不是会徇私枉法之人,全权听命于他,不似密院指挥使?卫穆显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包藏祸心。
二是因为梁璟其实和晏广济是一样的人,不屑于与那些贪官同流合污,没有利益往来,派他前来是最为公正的,宣文帝再放心不过。
且两人向来不和,若是其中一人有贪脏或徇私的想法,另一人万万不会纵容,以保证所有的财物都?能被宣文?帝收入囊中。
外面设了一张桌子,由一名密院使?者执笔,详细记录私库与种类与数量,清点所有财物记录成清单,大到?金银、土地、房产、地契,小到?碗碟勺筷都?要一五一十记录在册。
密院没少干这些脏事,熟练得很。
抄家是个体力活。虞悦也是第一次亲眼?所见,怪不得宣文?帝派了晏广济和梁璟两人带队前来,若是人少的话从?早抄到?晚都?抄不完一家。
晏广济从?屋里走出来到?虞悦身边,“我?让人搬把凳子给你,坐在这看?”
“我?哪有那么娇气,”虞悦皱皱鼻子,“刘府要抄到?什么时候?”
晏广济抬头看看天?色,快到?午时了,“抄家没什么意思的,快到?用午膳的时间了,别在这饿着肚子看。你若是想知道抄了多少出来,抄完我?差人去告诉你就是。”
虞悦不能直说她在找人,一旦说了就得解释为什么找那人,又会牵出她受伤的事。她觉得没必要告诉他这件事,事情已经过去了,她也不需要告状,平白?说了让他担心。
“没事,我?早上用过早膳的,你好好监督,不必在意我?。”虞悦扯出一个微笑。
晏广济几乎是看着她长大的,对她的小动作再了解不过,一眼?就看出她在打哈哈,“你有事瞒我?,到?底为什么来?”
“自然是来陪本王,”梁璟注意到?二人谈笑风生,慢悠悠走过来正好听见最后一句话,一个挤身站在两人中间,“抱歉,忘记晏指挥使?孤家寡人,自然理解不了恩爱夫妻时刻都?想黏在一起。”
虞悦听不下去,手伸到?梁璟背后用力戳了一下。
梁璟表情微变,一丝讶异一闪而过被笑意替代,背手过去把那只作乱的手包在掌心,无?论她怎么挣扎也不松手。
毕竟还?有许多人在,他们不能大动作旁若无?人地打闹,虞悦鼓起腮帮子瞪他,嘴巴不动,声?音从?齿缝中擦出,带有警告的意味:“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