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服进?宫面圣,还打算硬刚。

虞悦眼眶倏地红了,百感交集,激烈的情绪在心中?奔腾,翻涌不息,难以言表。她想道谢,但喉头哽住,张张口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刚和?人家小姑娘说了两句话,就把人说得梨花带雨的,冠军大?将军也慌了神儿。往日里?虽说小孩子一见他就哭,他都习惯了,但是?把一个?这么大?的小姑娘吓哭还是?头一遭。

哄也不会,不哄也不是?,他手忙脚乱地不知如何是?好,只好面向孙公公。

“孙公公,劳烦通报一声,就说我与路将军求见,呃,我们六个?……”这时?他才意识到不对劲,看向离他最近的姚含均,“各位怎么都不进?去?”

其余四人:……是?不是?反应有点儿慢了?

孙公公哭丧着脸,只得又重复一遍:“陛下有旨,今日谁来也不见!”

冠军大?将军的脸一下就沉下来了:“那陛下倒是?给出能够一棒子将虞家打死?的证据!不然我等不会信服!”

这话听得孙公公的小心脏一颤一颤的,大?将军真是?几十年未变的性子,从前敢在早朝上殴打言官,休养了十几年,倒是?敢在御书?房外?喊些大?逆不道的话,公然和?陛下对着干了。

这下他是?真不敢进?屋了,无法?想象陛下得气成什么样子了。陛下受气,总不能往这许多高官重臣身上发,最终倒霉的,不还是?他们做下人的。

虞悦的皮肤娇嫩,这样冷的天气泪痕划过,脸颊被冻得红了两大?片。云麾将军向来多穿窄袖衣袍,官服是?宽袖,他不习惯在袖口袋放东西,也不习惯带帕子。他看了看晏广济的衣袖,也是?窄袖。

好在姚含均眼力见儿极好,从袖口掏出一方角落绣着青竹的帕子,递给虞悦。

想到父亲、祖父、曾祖父征战多年,得到这许多人的感激与爱戴,愿意救虞家于水火,与宣文帝鸟尽弓藏的背信弃义之?举形成鲜明的对比。

虞悦愈发为祖上不平,心里?愈发委屈,接过帕子掩面,无声恸哭。

两名小太监撑开伞举在两位将军头顶,孙公公心道可别再来人了,小太监都要不够用?了。

然而天不遂他愿,前脚他刚感慨完,后脚就又有一紫一红两道身影出现。

孙公公:……

又是?新一轮的见礼:“崔御史,李相。”

竟然是?御史中?丞崔弘和?右相李孟年,虞悦擦擦眼泪,一抽一抽地只露出双眼睛抬头看去。

还是?李孟年老练,环视一圈站着的许多人,伞顶都有不同程度的积雪,便知他们应是?最早得到消息就入宫的,如今却全部站在殿外?,原因不言而喻。

他问?孙公公:“陛下今日不愿见吾等?”

可算有个?明白人,不用?他再费嘴皮子卖脸了。

这两位新来的,抛开官职不说,一个?出身博陵崔氏,一个?出身赵郡李氏,皆是?五姓七族高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