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你是背包客?”
以前和家里人外出旅游时经常能看见?背包客,一个人,一杆登山杖,一个巨大的户外包,和个移动的小家似的奔走四方,好不自由。
裕曼轻笑了声:“你说话?还挺有水平,我背着我的包儿走大街上,人家都叫我流□□,都可?怜我呢。”
“有什么?可?怜?天南地北,想去的地方都能去……”纪徊青长舒了口气,有些羡慕。
他问:“那你这次,是从哪里来的?”
“插旗山。”裕曼从背包里掏出一沓相片,是用老式拍立得?拍的,画面有些曝光,她?从其中拿出了张,递给了纪徊青。
“你应该没有听说过这个小地方,北川插旗山,我刚从这里出来。”
听到是北川,纪徊青不由得?感到亲切,他说:“我也是从北川来的,只不过没有去过插旗山。”
“你应该去看看的,山顶俯瞰晨昏线特别的美。”裕曼说起那些风景时,炯炯有神的一双眼闪耀动人,充满着希冀。
纪徊青从那一沓相片里抽出了一张,照片里的主人公依然是裕曼,她?展开双臂,站在一道黑色大铁门?前,而铁门?的旁边还有守卫伫立,醒目的几个字刺入了纪徊青的眼中。
“北川男子监狱。”
这不就是给江闯寄信的那个人待的监狱吗?纪徊青又忽然想起来了,他忘记把信交给江闯了,一直在他的枕头底下放着的。
他回过神来:“你为什么?要在这里拍照啊?”
“我爸在这里面。”裕曼的笑容有些生涩,眼眸也黯然了几分,她?收起照片:“他是差不多七年前入的监狱。”
似是触动了裕曼的伤心事,纪徊青正打算道歉时,那人忽然咧开嘴笑得?张扬:“不过是被?我亲手送进去的。”
纪徊青一下子就哽住了,什么?狠人啊这是,把自己亲爹送进监狱里。
裕曼似乎一点都不吝啬分享自己的过往,她?说:“不过他也快出来了,到时候我会回北川一趟。”
她?站起身,从口袋里捞出盒烟,细长的烟杆叼在嘴边,朝着纪徊青递出一支。
“一起?”
纪徊青夹着那杆烟,跟着裕曼走到了车头缝儿,这里通风,抽烟并?不影响人。
他倚在角落,手机又一次的亮起屏幕,空荡荡的一片儿,纪徊青又把手机揣回了口袋。
“在等人消息?”裕曼问。
“也,不是……”纪徊青不自然的避开目光,这个裕曼怎么?总是能一语道破,洞察人心。
这就是大人吗?
“想人家就发?消息问问呗,跟个怂货一样。”
纪徊青一想到江闯面对他的离别淡淡然的样子,他浑身就不是滋味,罕见?的跟着江闯犟了起来。
“不想,不问。”
裕曼吐出一口蓝灰色的雾气,她?仰着头,松散枯燥的发?丝一边倒去,看着颓靡又冷艳,置身事中却又远在千里之外。
她?问:“和你的“好朋友”闹矛盾了?”
纪徊青想了又想,他说:“我只是举个例子哈,就我一个朋友的朋友,他明?明?为了挽留住我那个朋友做了很多蠢事,可?是在分开的时候,却什么?都不说,冷冰冰的。”
“让人觉得?他就没有很在意我那个朋友。”
简直无动于衷!
冷漠无情!
纪徊青第?一次感到这么?伤心。
他现在想等着江闯病好了,把他按着打一顿。
裕曼一支烟燃尽,她?觉得?纪徊青这人还挺有趣也直率的可?爱,她?耐下心来慢悠悠的说道:“你就没想过问题在你这里吗?”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