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哭, 呆瓜。”黎扬用力敲了一下苏从的头?。
“哭了?”苏从趴在地?上?,他倒转过脑袋凑了过去:“真的哭了?”
“我去你的。”纪徊青猛地?吸了一下鼻子,把苏从推了开来,无力的半躺在地?上?。
“你到底怎么了,说出来也好让哥几个儿宽慰宽慰啊。”
苏从也坐在地?上?,他轻轻摇了摇纪徊青的肩膀:“放心大胆的说, 我不笑你。”
纪徊青找到了情绪的宣泄口, 他将眼泪都收了回去, 歇斯底里的说出口:
“我现?在就是不懂,凭什么每一次都是我像条狗一样, 上?赶着去哄他, 上?赶着献殷勤。”
“一点点差错,一点点误会,就好像天塌了一样, 没办法包容我一点。”
“我也是第一次恋爱,我也是人,我也会犯错, 可是他什么都不听?,什么解释都不信。”纪徊青忽然开始哽咽:“他还……他还怀疑我。”
“他说我是骗子,说我是不是一直都觉得他很怪。”
纪徊青很无助的抬起头?,眼睛鼻子耳尖红成了一大片,泪水和屋檐下成串儿坠入尘埃里的雨滴一般,他望着黎扬,反反复复的念叨:
“我没有骗过他,他说他不喜欢撒谎精,我记在心里的。”
“我都记在心里的……”
酒喝的太快、太急,更?何?况纪徊青还是带着情绪,所以?这一醉便不省人事,半趴在地?上?一直哭,嘴里絮絮叨叨的,谁也听?不清。
黎扬把烂摊子收拾齐全?后,他靠近纪徊青的唇边才听?见。
“闯哥……我想回家。”
黎扬不由得有些怜悯纪徊青了。
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发现?了江闯的另一面?该如何?抉择?
一定会恨吧?
他很好奇。
十七岁的少年真心应当如钻石。
而层层裹挟伪装的谎言便是粉碎钻石的最好利器。
他轻轻叹了口气,给纪徊青盖上?了被子。
另一边,苏从忽然接起了一通电话,寂夜里听?筒那头?很嘈杂
“从啊,你赶紧的,来一趟,你表哥ktv有个服务员差点被下药占便宜了,经理调节了好久才把人救出来。”
“他人在外地?呢,你来给人控个场子。”
“什么?!”苏从一下子从沙发跳了起来:“哪来的畜牲?我现?在就来收拾。”
他急匆匆的朝着ktv赶去,门口此刻喧哗一片,大批人围绕着一个失了魂儿一样的人安抚着。
“娃娃儿,那个客人是我们这的常客,一时间喝醉酒没搞清楚情况,这是2000,你拿着回家好好休息。”
“而且大家都是男人,摸一下抱一下又不掉块肉,你说是不?”
“你的工钱我们会正常结算的,你也在这干了几个月了,我们都知?道你工作态度很好。”
……
苏从拨开那堆人,他心底一沉。
江闯倚靠在那尊雄赳赳气昂昂的石狮子下,他垂下了头?,浑身湿透了,不断颤栗着如一头?困兽。
甚至连呼吸节奏都乱了。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反反复复的寻觅,最后定在苏从的脸上?。
“班长……”
江闯的脸几乎可以?用惨白形容,失去了所有血色,强撑着一道道打量的目光。
苏从走了过去,确定自己没看错:“真的是你?不是,你……”
“你怎么跑来这儿打工了?”
江闯学习成绩那么优异,怎么跑来ktv干端盘服务员了?
这活儿说着好听?,实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