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一片寂静。

罗奥加大了敲门的力度,砰砰的声音在楼道里回响。

“有人在家吗?”

对面的门开了,一个中年女人气冲冲地出来,喊道:“他家没人!别叫了,都吵醒我小孩了!”

小孩的哭声从对面的门内传出来。罗奥抱歉地说道:“实在不好意思,大姐,我找这家的主人,啊,就是那对五十多岁的姚姓夫妇。请问他们去哪了?”

看他态度挺好,中年女人稍稍敛了火气。“不知道,不过好几天没见着有人出入了。”她退回屋里,边关门边嘟嘟囔囔。“自从那对夫妇回来,这栋楼就不得安宁,前段时间还搞了媒体来报道,乱七八糟……”

嘭!

罗奥对着关上的门苦笑一下,又转头看看另一扇紧闭的门,挠挠脑袋,走下楼梯。

夜晚,银秀大厦。

钟波低头专心地审阅文件,有人在门上敲了几下。他抬头一看,是秘书。

秘书站在门口,下垂的双手绞着裙角,俏脸涨得通红,不好意思地说道:“钟总,我今晚有事,能不能……”

钟波回过神,抬手看看手表,已经九点半了。按照惯例,秘书需要等到他走了,才能下班,但今晚他太晚了。连续几天,他都周旋在生意场的各种应酬,公司里需要他签批的文件堆积如山,难得今晚没有应酬,他想尽快签批完文件,不知不觉待到了现在。

钟波领悟到秘书没说出口的意思,点头说道:“好,你先走吧。”

秘书如获大赦,刚转身,钟波想到一件事,说道:“等等。”

秘书回头,不解地看看他。

“明天上午,晨晨的案子是九点开庭吗?”

“对。”

得到确认,钟波冲秘书挥挥手。秘书回座位收拾了一番,拎着手袋到钟波门口打个招呼,离开了。钟波继续签批完剩下的文件,吁了口气,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出办公室。

公司里空荡荡的,职员们已全部走光,只剩下他办公室门口的和前台区域还亮着灯,其他位置都是一片黑暗。

钟波返回办公室,叉着腰,环视一圈。这间办公室颇为宽敞,大约 60 平方米,分为会客区和办公区。进门是会客区,摆了两组真皮沙发和长条茶几。往里面走才是办公区,放着宽大的办公桌和椅子。办公桌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幅字匾,上书“上善若水”。那是本市一个著名的书法家写给他的。其余三面墙,都靠墙放了架子,陈列着各种古玩或者玉器。

钟波走近架子,取下一把日本刀。古玩和玉器都是充门面用的,他并不懂欣赏,唯有这把日本刀,是他最喜爱的。

他抽刀出鞘,学着日本人的握刀姿势,挥了两下,然后自嘲似的笑了起来,重新把刀插回刀鞘,放回架子。

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他拿起外套,走出办公室,关灯,向前台门口走去。几秒钟后,玻璃门咔哒响了一下,前台区域的灯也熄灭了。整个公司彻底陷入黑暗,只剩墙角的应急灯,闪着诡异的幽幽绿光。

不知过了多久,玻璃门又咔哒响了一下。紧接着,一束手电的光晃来晃去地扫进来,两个刻意压低的声音在对话:

“真的没人了吗?”

“没人了,放心吧。”

两道一高一矮的人影走进来,东张西望。矮个的人影忽然停住脚步,指着钟波的办公室说道:“就是这间办公室。”听声音是个女性。

高个的人影上前,握住门把试了试,说道:“锁住了。”声音低沉,是个男性。

“钥匙在前台。”

高个人影跑回前台,不一会又跑回来,拿着一大串钥匙,一条条地尝试。矮个人影打着手电给他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