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点,宝珠在枕头上放一个假发,在被子里堆几件衣服和抱枕,营造躺在床上的假象,然后溜出隔间。这样做,是不是太冒险了?虽说进过二层隔间的发廊员工小君,没有和宝珠说话,但不代表其他人进去也不会和宝珠说话。宝珠在制定计划时,不该连这样的可能性也想不到。”
贾成伟反问道:“一个人身体不适,躺在床上睡觉,不打扰她休息,难道不是人之常情?”
罗奥举起手,示意不再就这个问题辩论。“好吧,就当是人之常情好了。第二点,按照贾队你的假设,宝珠掀开防盗网,准确地从离地三米多高的窗户跳到沙包上,这身手可不比我们警队的女同事差啊。”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笑声。贾成伟不快地说道:“罗队,你也是看过现场的,窗户正下方、那条小巷的墙角堆着不少沙包,足够垒起一米高。只要没有恐高症、身手灵活点的人,从三米多高跳到一米多高的地方,是可以办到的。”
“第三点,当天,将近两点时开始下大雨,一直到五点才停雨。也就是说,当宝珠回来,把梯子搭在墙上爬上窗户,在做这样的操作的时候,哪怕穿着雨衣,也应该多少会被淋湿。可宝珠走下楼,发廊员工们看到的她是干干爽爽,毫无异状的。”
贾成伟有点不屑地笑起来。“这更好解释了。那里是发廊,在二楼找个吹风筒吹干再下楼,不算难事吧?”
“第四点,贾队你分析认为,宝珠事后爬梯上墙,重新把防盗网外墙的膨胀螺栓旋好。”罗奥缓缓说道,“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使用冲击钻也会产生噪音。当晚八点半,我找到宝珠,勘查发廊二层隔间时,确认过窗户的防盗网是稳固的。而那时发廊还没关门,员工们都在,城中村里也还人来人往,我不认为宝珠有机会做这件事。”
贾成伟冷冷地说道:“当时只有罗队你在场,你是不是真的确认过,我就不知道了。”
这句话火药味很浓,罗奥不禁火了。“贾队,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贾成伟一拍桌子。“什么意思?只有你罗奥推测得在理,别人说的都是放屁,是不是?”
见两人势头不对,吴立勋走到贾成伟旁边,抚住他的肩膀试图劝和,但贾成伟再也控制不住脾气,挣开吴立勋,拿起一叠资料狠狠摔在桌上。“妈的!我告诉你罗奥,不是离了你案子就破不了!宝珠已经承认了,这是她的口供!”
罗奥不理会旁边的迟蕾拼命拉他衣角,站起来大声说道:“我们都知道,当嫌疑人在我们手里时,要获取他的口供并非难事!如果仅凭口供就能定一个人的罪,那实在太可怕了!”
他走到会议室前方,拿出几张照片,毫不示弱地迎上贾成伟的目光。
“如果你再多问问发廊的人,这段时间是否有人在附近施工,他们会告诉你,隔壁的屋主正在改装房子,有时会有工人在外墙施工。我在发廊外墙不起眼的位置装了个微型相机,拍到了一些照片。在照片里可以看到,这个工人搭梯子在隔壁家外墙施工时,常常有意无意地瞄向发廊二层隔间的窗户。这个举动引起了我的怀疑,所以我找到这个工人,亮出我的身份,把照片摆在他面前,他吓得一下子把什么都讲出来了。这是我们的对话录音。”
罗奥拿出一支录音笔,按下开关键,马上传出了两个人的声音。
罗奥:“我们发现,发廊二层窗户防盗网在外墙的膨胀螺栓有松动的痕迹,什么都知道了,你还是坦白说吧。”
工人:“警……警官,我交代,是我干的……小巷没人会来,也没人留意我,我就趁施工的机会,搭梯子爬到发廊那边的墙上,把防盗网的膨胀螺栓松开了……”
罗奥:“看中发廊的保险柜了吧?想藉由防盗网潜进去吧?”
工人:(啪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