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麦饭。
段知微坐个小胡床,把槐花摘干搓洗干净,坐在她对面的蒲桃也认真在给槐花控干水分,但是显然看上去漫不经心。
段知微一眼看穿她在想什么,只轻咳一声:“还在想镜子呢?”
蒲桃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大家一起摘槐花、在槐花树下吃朝饭时候可开心了,想到铜镜一个镜在库房里头待着,我就觉得它好可怜。”
段知微不忍伤害一个小娘子的童心童趣,只好说:“你把镜子拿出来吧。”
蒲桃欢呼一声,往库房跑。
段知微抬头对继续躺平睡懒觉的金华猫道:“你跟过去看看,别出什么危险。”
金华猫懒洋洋扫了扫尾巴,对着段知微“喵”一声。
段知微:“两根小鱼干。”
金华猫瞬间站起来往库房跑。
段知微摇摇头,不怪她防备心重,毕竟某西方大型奇幻小说里说了:“一个活的、会说话的物件,你看不清它的脑子在哪里,那它就很危险。”
槐花被洗干净后,段知微在花上撒一层薄薄面粉,这步看着简单,但是要让每朵花都裹上轻薄的一层面粉,粒粒分明还不能粘连,还是很有难度的。
蒲桃抱着镜子回来,铜镜看上去比昨日蔫了不少。
段知微问道:“铜镜铜镜,现在长安城最美的娘子是谁了?”
铜镜:“不知道。”
她又问:“长安最好吃的食肆是哪家?”
铜镜:“不知道。”
连蒲桃也听不下去了插话道:“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不是说遍知天下事吗”
铜镜看上去气得脸色发红:“我随主人自东土往西游历,偷渡玉门关、在高昌沙漠里被风沙拍打,坐了不知道多少商船,骑了不知多少骆驼与马,浑身都是阅历,我问你,你见过被雪山围绕的阿那婆答多池吗?”
蒲桃答:“没有。”
铜镜继续道:“我再问你,屈支国受当地风俗影响,小儿自出生后便用木板箍着脑袋,导致那些的人们每个人的头型都如木片长而扁薄,你们有见识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