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如歌呼吸一滞,下意识抬剑招架,但体修的东西更快,一连套拳冲着他面门而来,使他呼吸变得紊乱。
他还未找到调整的机会,手臂一震,被闰义逼出了演武台。
天幕上,他的名字黯了下来。
“?”
蔺如歌输得不明不白,抬头向闰义看去,却发现后者脸上的表情比他还懵。
察觉到他的视线后,闰义不确定地挠了挠脸颊问:“我赢了?我这就赢了?”
蔺如歌捏紧手中的剑,绷着脸问:“你在羞辱我?”
闰义大惊,使劲澄清:“没有没有,我只是也不知道我是怎么赢的!”
*
自家人最了解自家人。
闰义刚一回到自己的位子,左邻右舍的体修同门们便围了上来。
“你刚刚在干什么?我注意到你有好几次,运气到一半,忽然收手闪去了旁边。”
“对,我也看见了,比斗开始那会儿,你明明打算近身,却在中途突然转变方向。”
“你最后出手时也很奇怪,我观你那气的走向,分明是要使破云拳,却猛的变道成了黑风掌。”
闰义被堵在位子上,他想不到合适的回答,于是使劲摇头道:“我哪有什么奇怪,是你们看错了。”
“蒙谁呢,总不能我们这些人都看错吧?”
闰义噎了一下,小声说:“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然后后脑勺就被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甘金蕾打了他,又扭头对其他人说:“行了,都坐回去,别这么吵吵嚷嚷,让其他家看了笑话。”
体术堂大师姐发话,一群人乖乖地放过闰义。
闰义感动道:“师姐……”
甘金蕾居高临下得看着他:“我昨天傍晚就觉得你有点奇怪,今日你又行动诡异,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闰义摸了摸自己的脸:“很明显吗?”
“嗯,你以前都靠直觉出手,”甘金蕾抬起手指点了点脑袋,“但刚刚这场比斗,你似乎用上了这个。”
闰义:“……”
他感觉自己被师姐骂了。
甘金蕾盯着闰义,缓缓开口:“而且你和剑峰的蔺如歌打,竟没有落下一点伤。”
闰义听得心里受伤了:“……师姐,我也没比他差多少啊。”
甘金蕾勾起唇角:“这儿又没其他家的人在,我总得摸着良心说实话呀。”
“……”
闰义沉默了一会儿,“我这不也没把他打伤吗?”
“是啊,这是你第一次,不靠一身强悍的体术和对手正打,也是第一次用扫出演武台的方式赢下比斗,”甘金蕾理直气壮,“所以我才说你像是突然用了脑子。”
闰义哑口无言。
“不过懂得收是一种进步。”
甘金蕾的声音温和下来,“我们追求焕发自身潜藏的力量,但懂得收敛,才能让我们掌控的体术发挥出更强的力量。”
闰义听着师姐的教诲,羞愧地点头。
他这次比斗会‘收’,靠的可不是自己的自觉。
甘金蕾也不在意是什么让自家师弟顿悟,看他不太想说的样子,便点了他几句后就将他饶过。
闰义在心里对师姐道了声谢,然后趁着别人不备,偷偷摸摸地拿出灵牒,噼里啪啦地给亓妙发消息。
“亓师妹,你这究竟是什么灵器啊?”
“为何能提前知道蔺如歌下一步要做什么?”
不知何故,亓妙的消息回得很慢,半晌才说:“之前不是和闰义师兄你说了吗?这是记载型灵器呀,我拿它记录了一些参赛弟子的战斗习性,所以能够大致推演出对手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