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都是拓跋锋替你挨杖，如今，也轮到徐副使你亲自生受一回了。”蒋??冷冷道：“架住，八十杖，打！”

众侍卫犹如遭了晴天霹雳，云起却是自觉伏下，把眼睛一闭，道：“打罢。别来虚的。”

那持棍的两名侍卫无计，只得咬牙抡起铁杖，打了下去。

云起痛哼一声，杖落发出闷响，蒋??又道：“你们平素在朝廷上玩的猫腻，别以为我不知道，且轻着点打，打完再来八十杖。”

那掌杖锦衣卫心中打了个突，不敢再放水，只得使劲真打，唯恐蒋??不满意。

杖劲一重，云起登时痛喊。

蒋??在那杖声中悠然道：“忠义不能两全，保住了拓跋锋，你就是杀头诛九族的大罪！”

云起咬牙苦忍，断断续续道：“师父……教训得是。”

蒋??道：“拓跋锋捅你一刀，成全你忠名；现打你便是让你谨记，当初拓跋锋替你挨了无数棍，如今让你一并还了！”

朱棣看在眼中，嘴角微微抽搐，显是头一次看到此惨无人道的刑罚。

大凡治军法，顶多是二十杖，四十杖那般打，且又是木棍。

廷杖乃是铜铸，也不过四十杖，再打下去，只怕便要当廷把人活生生打死，何曾听说过要挨足八十杖的规矩？！

朱棣咳了一声，忍不住道：“那个，蒋老。云起他……是不是有点……”

云起已被打得昏了过去。

蒋??冷冷道：“求一句情，再加十杖。”

朱棣闭嘴了。

待得尽数打完，云起腿上到处是血，再找不到一处完好的肉，就连飞鱼服也被打得破破烂烂。

蒋??又道：“两人扯手，两人扯腿，摔！”

朱棣霎时魂儿被吓飞了七成，发着抖道：“不能摔！蒋老！再摔就死了！”

蒋??捋须道：“燕王要求情？摔两下。”

“……”

四名锦衣卫抬着云起，将其举起，又重重摔在血泊中。

云起已无意识，肺部被激，哇地吐出大口鲜血，和着一枚染了血，洁白的臼齿，竟是在苦忍时把牙给咬碎。

朱棣惊悸地看着云起，不住喘息。

蒋??终于达到了目的，缓缓道：“来四个人，将他身上血抹了，取担架来！抬着到太和殿去，老夫要面、圣。”

朱棣吁出一口气，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

太和殿外。

朱棣守在殿前，侧耳听着殿中对答。

朱元璋对蒋??仍是极其器重，二人谈了许久，又听蒋??低声道出“北元”“突厥”“探子”等字眼，朱棣心头方放下一块大石。

少顷后，只听朱元璋道：“朕知道了。”

蒋??方退了出来，锦衣卫入内，抬了担架上的云起，回到大院中。

朱棣伸手去探云起鼻息，呼吸微弱。

蒋??缓缓道：“不妨，性命无碍，取他颈下那布包来。”

朱棣解了云起贴身布包，蒋??又道：“内有一枚枯荣造化丸，喂他服下，一日便好。”

朱棣打开那布包，蹙眉道：“蒋老，你方才说……什么丸？”

蒋??愣住了，朱棣托着那布包让看，内里只有一张泛黄的符纸，与一枚碧绿色的麒麟型玉佩。

“……”

这下轮到蒋??遭了晴天霹雳。

只听蒋??颤声道：“张……道长赐的那枚……灵丹。怎没有？云儿给谁吃了？”

朱棣五雷轰顶，与蒋??相视良久，道：“你……蒋老，这玩笑开不得，他可是我小舅子！要有个三长两短，贱内会……”

蒋??张着嘴，想起朱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