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1 / 2)

云起又吃了口燕窝,忽有种恍惚感,似乎面前发生的只是一场梦。

“姐夫这就得当皇帝了?”

徐雯被问得也有点发怔,显是一路冲过来,不思前不顾后的,凭着那惯性收了脚,颇有点不敢相信。

“姐,你以后就是皇后了?”

徐雯放下碗,喃喃道:“弟呐,我也有点懵来着……这咋就跟做梦似的呢。”

云起与徐雯俱是笑了起来,片刻后,云起道:“进了京城,姐夫想怎么处置允?桑俊?

徐雯静了,云起试探地问道:“你朝他讨了人情不曾?若入京乱杀,二哥,舞烟楼,蒋师、师娘,还有我锦衣卫的弟兄们,他们咋办?”

徐雯悠悠道:“姐是个女人,云起,不能管这事。朱四本就是个成大事不拘小节的人,我只与你说……别的事能管,是他让着我,疼我爱我,唯独这等大事,姐是万万不能吭声的,这话可千万不能让旁的人听了去……”

拓跋锋站在帐前,漠然道:“我已经听到了。”

“闭嘴!”云起与徐雯同时斥道。

云起忍不住道:“舞烟楼是咱娘出来的地方。你不能说,我去说……”

徐雯与云起显然都把拓跋锋当成摆设,徐雯心内衡量,也知轻重,索性道:“罢了,姐去寻他,这点小事还是行的。”

“锋儿把燕窝喂小舅爷吃了。”徐雯将碗塞到拓跋锋手里,又作势要拧:“敢偷吃一口,仔细你的皮儿!”

拓跋锋咻一下闪到墙角,战战兢兢地目送徐雯离去,云起兀自喊道:“姐!你好歹让我出去走走!要憋死老弟么?”

“绳子不能解,吃完锋儿牵着他出去遛达就是……”徐雯那声音去得远了。

云起忙道:“快,我们去找朱权!”

“找宁王爷……做什么?”拓跋锋紧张起来,端着那燕窝就要朝云起嘴里塞,云起哭笑不得道:“不吃了!快把我绳子解了!想办法救师娘他们……”

拓跋锋停了动作,道:“你又要回去见狗皇帝?”

云起道:“不见狗……皇帝!我怕万一两边打起来看,三卫错手杀了师父师娘咋办?!”

拓跋锋面容迟疑,显是在天人交战,云起又道:“以师父那性子,大军进了应天府,你觉得他会躲着?!”

拓跋锋与云起俱是同时想到蒋??率领宫中侍卫,于午门外浴血死战的一幕。

拓跋锋下了决定,草草把燕窝给云起塞下去,拣起捆在云起手腕上的绳子,牵着他走了。

廿九夜,北风万里,携着细碎的雪花融进了江中。

长江波涛此起彼伏,永不封冻。

雪夜明亮,朱权难得地换上了将军战袍,肩上盔甲折射着寒冷的光辉。

云起与拓跋锋在朱权背后停下了脚步。

朱权并不转身,只望着江的那一头,打趣道:“小徐出来放风了?”

云起沉声道:“什么时候渡江?”

朱权答道:“明天早上,预计明晚可抵达秦淮河边。”

拓跋锋问:“盛庸呢?”

朱权微笑道:“盛庸永远不会到,他在路上已被四嫂伏击,损兵折将地逃回济南了。”

朱权扬起将军剑,遥遥指向对江,朗声道:“云起,你看。”

寒冬的白霜中,长江彼岸现出金陵的依稀轮廓,朱棣兵临城下,金陵城中依旧点着繁华的灯。

“十六岁的时候,四哥和我接了太祖藩书,玉册,同一天离开京城,他去北平,我去宁州。”朱权喃喃道:“宁州你知道是个什么地方么?”

“大漠。”云起答道:“我从朝廷军中逃出来时,与师兄就到了德宁两州交接之处。”

朱权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