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中央坐着的,不是他又是谁,相较于旁边几个的盛气凌人,他长腿随意曲着,抵着茶几,低眸咬着根烟,包厢光线不算明亮,他手掌隆起火焰,橘黄色的火光照亮漫不经心的半张脸。
也就是在这刻,连织看到有血迹在他手背上蜿蜒。
秦颂然听江涛这话,才看向旁边点烟的男人,他一身颓懒,分明半个眼神都没给过,却无形压着场内氛围。
秦颂然恨自己眼拙,连忙道歉。
“我愿意赔偿医疗费一切损失,还望您大人有大量。”他不知道对方姓甚名谁,但猜测这里面真正有话语权的是这个人。
沉祁阳咬着烟嗤笑了声,慢悠悠道:“赔偿这些我还真用不着。”
江涛道:“说这些虚的,他哪只手打我的兄弟,就留哪只,这不难吧?”
张麻子怒目而视,“你们不要太过分?”
他是喝酒闹了点事,但除了拉对方手背一道口子外半点没伤着,反倒是他被揍得不轻。
沉祁阳迎着他的目光,挑起一边唇角。
“你在看我?我姓沉,记住了是我打的你,别记岔把这笔账算别人头上去了。”
沉?
秦颂然几乎倒抽口凉气,这京城可没几家姓沉的,响当当的不就是..
张麻子还想说什么,就被秦颂然掐住,说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包扎伤口,后面再好好协商,他话里话外都在打圆场,江涛盯着他看了片刻。
“秦老板,我怎么觉得你在偏帮他?”
“是啊,你两一伙的吧?不然报个警让警察来说。”
秦颂然心沉入谷底,真喊来警察这事就大了。
道歉那些话沉祁阳早听腻了,目光无意往外挑,和门外的连织直直相撞。
连织下意识往秦岩旁边躲,惹得对方眼神不解。
但根本躲不掉,包厢里,男人那双眼睛如同黑夜里的锚点,直勾勾盯着她,也盯着他旁边的秦岩。连织被盯得头皮发麻,就看到他眉梢微挑,在忙不迭的赔罪里,勾了下唇。
“这点伤要人胳膊的确有些小题大做,”江涛正纳闷他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就见他抬了抬下巴,“lady first,不如听听门外的女士怎么说?”
秦颂然跟随他的指引看去,就见到门口的秦岩和连织,虽不清楚对方的意图,秦颂然还是叫他两进来bzm,说这是他弟弟和弟妹,酒吧开张特地来坐坐。
“弟,妹。”沉祁阳嚼着这两个字,眯眼目光从秦岩转到她脸上,面色阴晴不定,“弟妹,你说这事应该怎么解决?”身旁的一众发小都目瞪口呆。
“我说你就听?”连织目光有警惕,有防备,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疯病又犯了。
沉祁阳挑眉,一个眼神举足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