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祁阳缓慢点头,像是认可这种说法。

“来找你的路上除了打那几个电话,我还做了件其他事。”

他声音沙哑,更显得散漫,“沉家二十多个儿女,能做接班人的不止我一个。爸刚上位不久,起码还得在任个七八年,阿公身体康健,有梁允恒在生意远远轮不到我去管。十来年的日子,教育出个完美的继承人远远足够了。”

沉家继承人不仅要能力出众,品性端正,还得遵从公序良俗。

他沉祁阳不做就是了。

冰面上那些碎渣刺的不仅是连织的脚,还有沉祁阳。

他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心爱的姑娘一直见不得光。

就在她思索着怎么保住自己,怎么蜥蜴断尾逃生的时候。

沉祁阳却在想着从继承人的身份上卸任之后,去和家里人坦白,想着他们的未来。

没说的那些话连织莫名都听懂了。他不仅只是嘴巴说说,更是在想尽办法让这段关系能活在阳光下。

她背脊微僵。

关门“嘎吱”一下,他走了。

空空荡荡的卧室只剩下了她。

连织睫毛缓缓眨动了下,手探到床边,只是机械性地喝水。

像是以往处理那么多次意外一样,她应该早就没有感觉了。

这时门缝之外却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像极了山庄卧室里。他突然出现在阳台,惹她勃然大怒。

连织猛地抬眼,转头过去。

佣人推开门和她四目相对,道。

“您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叫我。”

连织没回应。

等佣人将她的外套挂于衣柜里,转头却发现她脸上一片湿濡。

佣人吓到了。

“小姐,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

“没事。”

连织旁若无事抹掉眼角的水渍,就像遗忘她以往受的那些伤一般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