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莲姑娘慧眼如炬,聪慧过人,是在下当日眼拙,口出狂言,还望姑娘见谅。”影风毕恭毕敬地作揖行礼,‘情真意切’地夸赞着对方。

家仆们,谁懂啊?为了给王爷刷好感,他这几日见到寿春堂的几人,那是逢人就夸,好话张嘴就来啊!

这溜须拍马的能力,他都快赶上大内的公公了!

温宜民好笑地看着这二人打闹,余光瞥见不远处的盯着沈千宁的望妻石,朝身侧的沈璋递去一抹揶揄地眼神,不禁调笑道:“哎呦~我瞧着我给阿宁准备的嫁妆马上就能送出去咯~”

一听这话,沈璋浓密的眉毛立马凑到了一处,不满地瞪了对方一眼,正色道:“莫要胡言乱语!”

“我这怎么乱说了?”温宜民立马不赞成地反驳道,“这些日子英亲王可是寸步不离地跟着阿宁,那眼睛恨不得跟镶在那丫头身上一样。”

“你要是说前几天是为了治病,那这几天呢?伤口都好全了,也不见人回府啊!”x?

温宜民瞥见对方的身侧越发凝重,心思一动,叹了口气,缓声说道:“唉……我知道你是担心阿宁嫁过去受欺负,可她早晚是要嫁人不是?你总不好一辈子留她在身边吧。”

“我怎么就不能了!若是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我就算养一辈子女儿,我也心甘情愿!”沈璋突然有些激动,音量高了一些。

那头的江浔也耳力惊人,抬头朝那二人看了一眼,若有所思地低下头。

“哎呀!你别急,轻声些!”温宜民顾忌着抬头,左右看了看,随后又说道,“反正我也把阿宁当半个闺女,做老弟的给你提一嘴。”

“我这医馆每天人来人往的,百姓看见了那就算不敢说心里也猜忌着,这会儿指不定在那条巷口编排着阿宁和王爷的事情呢。与其等着对方上门来找,还不如你这个做父亲的亲自帮忙问问。”

“你若是不好意思开口,那便我去问,这没名没份不清不楚地跟着,到头来名誉受损的还是阿宁。”

温宜民的良苦用心沈璋不是不知道,这番劝慰也正是他这几日苦思冥想的。

沈千宁年幼丧母,自已又当爹又当娘的将她拉扯大,好不容易摆脱了相貌丑陋的传言,偏偏这会儿惹上了王爷……皇室宗亲,水太深,他并不想让小女掺和进去。

他宁愿沈千宁嫁与匹夫草草一名,不求大富大贵,只求日子过的安逸舒心就好。

正想着,从头顶处投下一片阴影。

“小侄有些事想请教沈大人,不知能否行个方便?”江浔也谦卑地鞠躬行礼,不紧不慢地问道。

沈璋和身侧的温宜民交换了下眼神,搁在膝盖上的双手紧了紧,随后起身朝后院走去。

待上午的最后的这批病人都走完了,沈千宁伸着懒腰,正想问身侧的采莲江浔也去哪了,刚好瞧见沈璋身后跟着人,二人都眉开眼笑地从后院的帘子后头走了出来。

“爹爹这是偷懒了才笑得这么开心?”少女撒着娇挽过沈父的手,依赖地将自已的脑袋靠了上去。

江浔也看向少女的身影眼底皆是柔情,他给沈父的承诺一定会实现的!

“哈哈哈哈~你呀!”沈璋宠溺的点了点少女的鼻尖,突然有些欣慰地抚拍着女孩的手臂,感慨道,“爹爹开心都是为了你啊。”

沈千宁听着这话侃然站住脚步,狐疑地往这二人身上来回扫视着,清冷地说道:“你们两个有什么事瞒着我?和钩虫病有关的吗?”

沈璋和江浔也对视一眼,只见后者无奈地摇头笑着。被沈璋拍了拍肩膀鼓励到:“看来你同我讲得那些都还差最前头的那一步啊!老夫且等着咯~”

说完背着手心情颇好的往温宜民走去,迫不及待地想要同好友分享方才的聊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