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嗓子眼发出细弱的闷哼声听得安无恙手上的动作一颤,带着棉布上的粉末突然全部掉落到伤口上。
突如其来的痛意让那截细直的小腿不受控制的战栗,下意识地想要往后躲。
安无恙脑子没多想,连忙扣住了女孩的脚踝。
他一只手就能包过来,脚踝处的骨头甚至都有些硌手。
“别动,很快就好了。”安无恙咽了口口水,再动手时,动作变得更加细致温柔。
“唔…夫君快一些。”沈千宁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音,眼尾处泛着一抹红。
这一声可不得了,走到门口的杏红赶紧放下了水盆,熟练地贴到门板上,暗暗惊呼:大白天就开始了?
“夫君…”
“都说了别动!很快就好了…你且忍一忍。”
“唔!”
细碎的哭腔隔着门缝传到杏红耳朵里,那双眸子亮了又亮。
原本打算进去的脚步这会儿怎么都迈不开了。
屋内二人并没有发现门口已经有人,依旧干着自已的事情。
安无恙哪里帮人擦过药,更何况对面还是一个不听话的病人,沈千宁老是想躲,他抓着女孩脚腕的那双手又不敢用力,一时间竟没抓住让女孩躲了过去。
一来二去,安无恙的额间都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简单的擦药愣是弄了半天都没搞定。
“你要不自已来?”安无恙无奈地叹息着,将手中的药膏连同棉布全都交到了女孩的手中。
沈千宁面上扬着讨好的笑容,那双小手不安分地想要拉下裤脚。
安无恙冷声一斥:“不要躲!”
女孩这才认命地接过软布,脸颊处又鼓了起来,好像这是她生气时惯会做出的小动作。
安无恙无奈地摇头,看着女孩认真擦完药膏才收回了视线。
分明是替她好,怎么好像自已在强迫她一般?
腿上的伤他要是没有发现,她准备怎么处理?等伤口自已愈合吗?
身为女子怎么一点都不懂得爱惜自已的身子呢!
旁人手上擦破点皮闹得比天塌动静都要大,她倒好,小腿上血迹都凝固了愣是一句话不说。
从哪里养成的闷声性子,一点都不好。
安无恙气自已太过上心,又气沈千宁太不当一回事。
沉默不语地想要转着轮椅离开,却被女孩拉住了轮椅。
“何事?”安无恙冷冷地开口,一听这声音沈千宁就知道对方生气了。
女孩眼眶一红,以为是自已方才娇气的举动惹男子不耐烦了,手上一用力,带着轮椅将安无恙整个人转向自已。
“千儿不是故意矫情!是真的疼…”沈千宁小声为自已辩解着,她小腿上的情况也是方才换衣服的时候才发现不对劲。
划破的伤口没有她以为的那么简单,被不知名的植株扎进了许多细碎的尖刺,她一个人在净房内拔了好久才清理干净的。
“疼还忍着,沈千宁你是属乌龟吗!”安无恙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还有,她摆出这副表情是觉得自已嫌弃她矫情?他明明就是担心她好不好!
安无恙更生气了。
沈千宁听着这声骂才回过味来,自已原来是误会了。
她这人有个最大的优点,犯错立马认错,闹了误会马上说清,绝对不让矛盾过夜。
谁说只有女人要哄,男人也是一样的。
沈千宁拉过安无恙的手,努力掰着手指头将自已的手往里面塞。
“不忍了,一定不忍了!往后有夫君疼我,千儿绝对不忍了!”沈千宁空余的另一只手露出三根手指头发誓,软着嗓子去哄男人,“夫君别生千儿的气了,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