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遥看了同事一眼，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放下咖啡和电脑包，顺手开机。工位上还放着他前天打印完的资料，是李知程给他的。他随手翻了翻，塞进旁边的架子上。

李知遥在椅子上坐下，他翻开笔记本，检查今天以及本周的工作事项。

他有一本类似手账本一样的日程本，里面记录每个月要做的事情，更细致一点，每天要做的事也可以提前写好。

本周七天，只有周三那天写了“云识开会”，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提前写好了周末的行程。

周六：带途樱出去玩。

周日：带途樱去按摩。

不像是他会写出来的字，他还从没有在这个本子上写下过其他女性的大名，一笔一划，齐齐整整。李知遥僵住了，笔尖落在今天的行程规划上，还没来得及写一个字，写在周末的安排好像火一样，烫伤了他的视线。他猛地扣上笔记本，难为情地低下头，觉得自己的耳尖开始发烫。

不行不行。

他掏出手机，准备翻看今天各个工作群的消息，可是微信一打开，最上面的消息居然是途樱的。

最下面她发了个噘嘴的兔兔，李知遥手指抖了一下，不确定地往上翻。

“老婆怎么不理我”

“早餐好吃吗！”

“我去上课了”

“老婆人呢，还没醒吗”

“今天好热啊”

“困死我了”

“早安老婆！”

李知遥吃惊得微微张开嘴，整个人恍惚起来，手腕过于激烈地抖动了几下，几乎握不住手机。明明是轻薄的机身，此时躺在掌心里沉得像块儿铁。

偏偏这时候同事探身过来。

“你脸好红？怎么了？空调太热了？”

李知遥摇头，他努力地把视线从“老婆”两个字上挪开，心中被滔天巨浪凶猛地翻涌，无法形容的滋味，冲刷着他25年来的认知。

太复杂了，他无法理解。

眼睛有些酸痛，他用力眨了下眼。

灌了两口咖啡，电脑登录微信，打字回复各种留言。

一旁的同事发出了识趣又不识趣的笑声，回去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