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挖坟弃尸,绝对算冒犯。”
听到“挖坟”二字,成松云打了个抖。
“没事的成姐。”方休转头安慰她,“大夫切自己肢体都没事,嵬山神自带豁免。”
“可是我们拿到厄也弄不坏,怎么办……”
成松云不明白这两人为什么还能安心聊天。外头邪祟疯狂攻击防护圈,这才五六分钟,布条的金光已经要消失了。
福老儿扒在防护圈边缘,离他们不过十几步远。它脸上的细缝全部张成圆洞,身上的福字寿衣从黑底变成了大红底。
“福倒了”它凄厉地叫道。
“咱们得快点!”成松云不敢再看,着急地提醒方休。
方休却像没听见。他摩挲着胸口玉佛,继续和山混子扯皮:“既然还有时间,我有两个问题想问。作为交换,我会把厄给你处理。”
山混子暗自骂了声麻烦。
要不是这小子戴了玉佛,成松云又有禁忌庇护,他早下手杀人了。偏偏现在他一个都动不得,还得搁这谈判。
不过无所谓,他早就做了计划。
他说法宝能顶半小时,其实它只能撑一刻钟不到。到时防线崩得猝不及防,方休要想活命,必须把厄交给他处理。
喜欢骗人是吧?对付这种兔崽子,就该打乱他的节奏,不留任何思考时间。
“第一个问题,为什么邪祟执着于模仿村民?”
方休对逼近的危险浑然不觉,问得很平静。
方休居然还惦记着这个问题,山混子心想。挺好的,正适合分散这小子的注意力。
“人成仙,得修功德。鬼成仙,则要修厄邪祟修不了正道,只能捡现成的。”
“‘厄’这东西就像顶尖仙器,如果没认主,拿着也没用。但要是认了主,那想咋用就咋用。”
山混子又瞄了眼防护圈,故意放慢语气。
“邪祟不通人性,很难参透厄的因果。所以它们严格遵循厄的规则,花时间慢慢磨,只求表面功夫演到位。谁第一个被厄完全接纳,谁就能升为鬼仙。”
方休:“邪祟一起装孙子,看谁先骗到老人家产?”
山混子:“……”
山混子:“算是吧。”
方休:“原来是杀猪盘。我懂了,怪不得它们那么生气。”
不说别的,福老儿都骗成了村长,肯定下了许多工夫。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何况断人仙路呢。
“第二个问题,破坏厄之后,幸存者会受到地府保护吧?这些邪祟看着不像会放过我们。”
“自然有保护。这肉身是地府特制的,算是一次性法器。”
反正是破坏厄之后的事,山混子懒得说谎。
“厄一消失,它便会立刻激活,什么邪祟也伤不了咱。”
“谢谢你的解答。不过你最开始就设了套,想逼我交出厄,所以我不会把厄给你。”
方休笑了笑,“别看那个快崩掉的防护圈了,没用的,我知道该怎么破坏厄。”
山混子目光一凝:“小子,这厄毁了整个嵬山村,本体必然邪性。你一个赤手空拳的新人,谈什么破坏?”
事情不对劲,他心想,方休到底发现了什么?
山混子努力回忆每一个细节。从三条禁忌,到那个古怪庙会。祠堂对联一副比一副瘆人,路上邪祟也一次比一次邪门……
方休骗四爷的话半真半假,他的话里一定有线索……
“别想啦。”
方休把玩着圆溜溜的厄,欣赏几步外目眦欲裂的福老儿。
“你和四爷默认嵬山村发生了悲剧,坚信最明亮的‘东边祠堂’是起始,最晦暗的‘南边祠堂’是结局。从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