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岚那边刚回过神,就听到关鹤和成松云的惊叫他们身边的墓道里突然炸出一根尖锐石刺,獠牙般咬向两人。
关鹤及时用了穿墙术,成松云则以盾化解法术,两人轻伤。
梅岚就没那么好运了,她注意力一散,替命厄当即被石刺戳中,她的右腰登时多了个血窟窿。
青玉挂坠又亮起些微青光,只是那血洞的痊愈速度极慢。
“圣母活该!”
柏岁哈哈大笑,炫耀着自己光泽漂亮的吊坠,“当叛徒就别用神教的东西呀,这不当婊.子又立牌坊吗?”
岑令按住柏岁,两人背靠一根倾斜石柱,周围转着一圈又一圈防护法术,把邪祟全挡在外面。
“能将替命厄弄到手,是有几分本事。如果你愿意归还替命厄,我可以让你死得舒服些。”
岑令语调遗憾,“家人一场,我不想太过残忍。”
“拿我当替命厄的燃料就不残忍?”梅岚啐了口。
岑令吃惊地看着梅岚,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话:“死于我教仙厄,可是莫大荣光。”
那语气没有半点讽刺的意思,甚至还有几分真心。
梅岚舔舔牙齿上的血。
“……仙厄还没出解厄塔,就成‘我教仙厄’了。”她冷笑,“末日还没来,解厄塔还没倒,半场开香槟可不是好习惯。”
柏岁探出脑袋,做了个鬼脸:“用不着你操心,岑哥每天都卜算。那东西挣脱得越来越快,计划顺利得很!”
“到时候解厄塔一倒,里面的仙厄全是我们的!嘿嘿,神仙军火库到手,那东西再把人间搞乱”
“柏岁。”岑令低声唤道。
“我就是看这女的不知好歹。”
柏岁委屈,“她得高兴是在这碰上咱,等外面乱起来,她还想死得舒舒服服?”
岑令又拍了下他的后脑勺:“不要叫‘那东西’,要叫‘大灾神’。”
“……好嘛。”柏岁垂头。
梅岚面容再度扭曲,似笑似哭。
她的目光意味深长地扫过黑暗,随即她捂着腰间重伤,继续指挥替命厄和丝巾小鸟代自己攻击。
无数法术徒劳地撞上岑令的防护,只激起些许光屑。
岑令近乎怜悯地瞧着她,缓缓举起手来。
几步外。
阿守:“?”
阿守:“……???”
哇哦,推倒解厄塔抢仙厄,放出解厄塔镇压千百年的祸害?
她没听出归山教的手段,目的倒是听懂了。这离谱行为她不知道怎么用地府术语概括,但人类术语她是会的她还活着的时候,人们管这种行为叫“造反”。
反了天了!
但仔细一想,确实可行。
她听闻阳间安定许久,玄学早已式微。行走阳间的修行者,防的都是些跑到阳间找死的邪祟。
就算阴间出现重大灾祸,也是阴间招呼阳间共同抵挡,把影响控制在阴间范围。
但解厄塔不一样。
解厄塔要是陡然崩毁,放出那镇压千百年的“大灾神”,其危害不亚于阳间水坝垮塌。
更别提解厄塔中的仙厄万千件近乎仙器的东西突然流入乱世,后果不堪设想。加上这些玩意儿全在归山教手上,阿守想想就觉得离谱。
问题是她镇守解厄塔已久,日日巡守、事事小心。各种法术法器更是按时调查维护,没发现半点异常之处。可是岑令当着她的面召出了夜光杯,她不认也得认。
查得出问题还好,查不出问题,情况就相当可怕了。
阿守憋得想死……不是,想活。
她恨不得亲手冲上去揍岑令一顿,逼着他倒出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