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2 / 2)

的时候,有些心神不停。

洛阳离淮扬很远,消息不过只言片语。可我深深明白,权位更替下,往往会有许多见不得人的勾心斗角,有人得志就会有人倒霉。裴潜在那里,平安无事么?

“夫人近来不太专心呢。”在我一连扯断好几根织机的经纬之后,许姬开口道。

我自知又走了神,向她歉然笑笑。

“夫人想是累了。”许姬望望门外的天色,道,“时辰不早,夫人还是歇息吧。”

我颔首,道:“也好,明日再续。”

许姬行礼,告退而去。

我也觉得累了,洗漱之后,躺在榻上,轻轻叹口气。

有时候,我觉得我就是个操心的命。

人言恩断义绝,说得轻巧,做到的又有几人?就像我,想到裴潜的名字,我会不由自主地为他担心。并非还对他旧情未了,而是我毕竟无法当成一个挥之即去的陌生人。

或许是有心事,我睡得很浅。

半夜的时候,我在迷蒙中感到有动静,夜风微微扫过脖颈,像是门窗没有闭紧。

当一阵粗砺的触感摩挲上我的脸颊,我猛然清醒过来。

眼睛被突如其来的烛光照着,有些睁不开。当我费力地认清了眼前的人是谁,还是惊得一愣。

“醒了?”魏郯也有些意外,片刻,笑笑,“夫人见谅,我并非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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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洛阳(中)

他跟我说场面话的时候永远都听起来毫无诚意。我不与他计较,讶然问:“夫君何时回来的?”

“刚到。”魏郯说,眉间有些倦色。

我朝滴漏看去,三更刚过。

“夫君怎不事先来信说一声?”我起来,拉过一件外衣披在身上。

“上路匆忙,来不及派人。”魏郯挑挑灯芯,光照倏而明亮。罢了,他站起身来,走到椸前宽外衣。

我独自睡这寝室,便不拘仪容,此时披头散发衣衫凌乱。看到魏郯独自站在椸前,我想到,丈夫深更半夜回来,贤惠的妻子,是不是应该即刻扑上去殷勤侍候嘘寒问暖?

“夫人不必起身,我去沐浴。”正犹豫着,魏郯就像身后长了眼睛,开口道。

我的心一松,却觉得样子还是多少要装下去的:“嗯……夫君路上用膳了么?妾去吩咐庖厨做些羹汤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