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比韩广多那么一件而已。换来的是前程,何乐不为?
一连三四天,路上歇宿的都是些小村。世道萧条,村舍破陋,没有遇上雨天已是万幸。为了腾地方,魏郯没有再跟我睡一起,夜里我都与阿元共铺。
路上取水不便,魏郯没有给我用水浸脚,不过每日换药却是准时。欠债还钱,这伤是魏郯弄的,我对他的伺候颇为心安理得。
“还有两日就到洛阳了,忍耐些。”魏郯把我脚上的布条缠好,对我说。
“嗯。”我答道,在草铺上卧好。
“到了洛阳,我带你去住住老宅。”他说。
我点头。魏傕曾在洛阳任北部尉,他们家在那里留有家宅。听他这话语,好像那老宅有多么好似的。
“去过洛阳么?”魏郯问。
“没去过。”我说,片刻,补充道,“但我母亲是洛阳人。”
“哦?”魏郯笑笑,“我母亲也是。”
“我听说,夫君幼年一直住在洛阳?”我问。
“嗯。”魏郯颔首,“我十四岁才去长安。”
哦,原来他十四岁之前都是乡下人。
我心道。又算了算,十四岁?那他去长安的时候……
“你九岁。”魏郯说。
此言就像一声不大不小的雷响,我猝不及防,愣住:“什么?”
“你算数的时候,眼珠会瞥去右边。”他淡淡地说。
柴火在丈余外“噼啪”爆出火星。
我看着他,又是惊诧又是狐疑。
他也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