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亿”的说法开玩笑。

“现在护士节也不发津贴了,只说给职工和职工家属免费做妇科检查。一会儿我去找何主任约个号,要不要帮你拿一个?”小丽姐问道。

“约几点的号?”春晓正在看手里的病历,顺口问了句。

“下午三点以后吧,那会儿病人少些。”

“行。”

下午小丽姐帮春晓约好了时间,在体检中心打了妇科检查的单子。春晓拿着在门诊等着,下午果然人要少很多,现在前面只有旁边坐着的一对夫妻。男人左手拿着报告单,右手提着一个打包盒,包装袋上印着“蔡英速食”。春晓对这家店有印象,开在医院马路对面,饭菜味道一般,但位置好,经常是进出医院的病人或家属在那吃饭。女人看起来很瘦,穿得比常人多,头上又带着帽子。

“这次化疗完了以后,把大病保险的钱寄给儿子。他读大学开销大,我们自己紧一紧总比他在外面被别人看不起要好。孩子大了,什么都没那面子重要。”女人开了口,见旁边还有人,最后一句话说得小声了些。

“你就别管孩子什么面子不面子,把你身体搞好才是正事。”男人的语气不耐烦。

春晓觉得尴尬,似是探听到别人的隐私,忙低下头看着手机。正好何主任的诊察室打开,走出一名护士,叫了旁边那对夫妻的名字。

男人急忙扶着女人站起来,又将女人手里的包接过,两人走进了诊察室。

如果从前询问春晓关于“婚姻”的意义,她认为这不过是男女双方建立的长期契约关系,或是社会学家为了鼓励生育而搞出的婚姻繁殖。

自从任妈生病,她突然发现了婚姻的另一层意义,除去了亲情、爱情的加持,其中还有肝胆相照的义气,一方生老病死,另一方必须承担起其家庭责任。一方飞黄腾达,也得保证另一方跟着过上逍遥日子。若是两人有了孩子,这孩子更像是两人的共同产品,盈亏都得相互分担。

她十分羡慕别人在遭遇苦难时有人分担,却又担心自己的苦难来临时拖累了他人。

过了十多分钟,护士又重新开了门,那对夫妻从里面走出来,女人脸上挂着泪,男人脸上的表情也很沉重。护士送走两人,向春晓招招手,示意她进来。

“任医生今天没班?”护士先开了口和春晓打招呼。

“等会儿夜班,先来找何主任做个检查。刚刚那对夫妻看起来情况不太好?”

“是啊,那个病人宫颈癌晚期,做了手术又复发性转移。”

这话听得春晓心里紧了紧,顿时觉得那对夫妻可怜。还来不及细想,何主任在里面喊了她:“小任今天有空来?不值班?”

“不值班,何主任。”

何主任拿着春晓抽血报告看了看,问她:“什么时候来的月经?”

“两个月没来了,我月经不准,也没记日子。”

刚开始春晓还以为自己怀孕了,但每次周立然都会做好措施,第二个月没来月经时她还特意买了早早孕测了测,的确没怀孕。以为自己最近夜班上得频繁,把月经给上得紊乱了。

“查一次彩超吧,雌激素水平有点下降,看看卵巢情况。晚上睡觉出汗吗?”

“有一点,容易热。”

“先查了彩超再说。”

春晓拿着何主任的彩超单到了四楼等着,她没穿白大褂,身边来来回回的进出人,等了快一个小时,还没等到。实在等不下去,打电话让小丽姐帮忙找人加个塞。

“看起来没多大问题,只是子宫内膜壁比较薄。”打彩超的医生是个男医生,知道春晓也是医院的职工,边打边说了结果,“你看要不要纸质档结果,要的话得等一会儿。”

外面的人一直在敲门想往彩超室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