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欸。”他唇角一抿,堵住向遥的目光,“考试的是我还是红薯。”
向遥惊而抬头,看到是他眉眼一松,笑眯眯将花束递给他:“考完了?给你的。”
林枝予错开目光,不接:“我可能会考不过。”
“没所谓啦,送花又不是想给你压力,大胆去考试就挺值得庆祝。”
向遥完全没在意,而且讲话大言不惭:“再说南榕的音院有什么好上的,热个身而已,沪音才配得上你的水准。”
周围家长不善的视线已经飘过来,林枝予头大:“你小声点。”
“你怕什么,”向遥竟然还匪夷所思,“他们还能打你啊?”
“……”
到底打谁。
林枝予不说话了。
装不认识。
“我以前高考完,刚出校门就拿到了我妈送的一束花,当时可开心了。校考多重要啊,你看别的小孩儿不都有吗?我觉得你也得有。”
向遥一个人絮絮叨叨,把花塞进他怀里,想揉他脑袋,被躲过。
她早习惯了男高生的臭屁德行,也不在意,只拍拍他肩:“别嫌小啊。等六月份再送你个特大的花篮,我保准你们考场走过路过的每个同学都要大喊一声我靠牛逼然后大拍特拍 300 张。”
“……知道了。”
路边有摩托经过,林枝予拽她一把拉到身侧,口不应心地催促:“要吃红薯就快去。”
但后来六月的校门前并没有出现向遥的身影。
而那段往事距今已经有七年遥远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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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曼是个活力充沛的人,生活规律、阳光、健康。
首演结束她也总算快忙到尾声,于是全部的目光都放到家里的闲人身上,说什么也看不得向遥在被窝一躺一整天的颓废样。
这天早晨她已经练完嗓子在敷面膜,路过卧室时推开房门,威胁还赖在床上玩手机的向遥:“起床了!今天我们出门,不管你想去哪儿我都奉陪,不准接着躺在床上了。快点!”
向遥不情不愿地爬起来,神色萎靡:“我没什么想去的地方。”
“现编一个,大教堂、电视塔,勃兰登堡都行,想参观我学校都行。”
乔曼说着,压面膜纸的手一顿,倒吸凉气:“……我好像还真得去趟学校。”
“哈哈,”向遥打个哈欠去洗漱,“你不是说你快忙完了吗。”
“是,”乔曼掏手机确认时间,“有个谱子得去拿,一会儿咱们顺便走一趟吧。”
向遥嘴里有牙膏,含糊地应了一声。
“不过,”乔曼话锋一转,“林枝予好像今天也在,你不介意吧?”
向遥垂眼洗漱,面色没什么变化:“为什么介意。”
“真要我点啊,”乔曼贼兮兮地说,“我那天看你不想说才没问的。你要装傻我可就八卦了啊。”
她说着说着拍手笑:“哎哟你当时得瑟什么来着?‘邋遢就邋遢吧,反正我也没认识的人’,这不是拐个角就撞上了?”
“……谁能想到啊?”向遥才想喊冤呢,“都跨了小半个地球了,还能碰着”
“碰着什么?”乔曼把手伸到耳朵边打算好好听听,“我来听听是怎么个关系?”
向遥忍着白眼:“熟面孔!我跟他不怎么熟,很多年没联系了。总之你该去学校就去,我没什么顾虑。”
“喔”
乔曼回忆着那天的情况,不怎么相信这个说辞。
她其实也跟林枝予没多少私交,只是觉得,这年轻人才二十五六,性子也太沉了。
倒不是说他冷脸,反而不论什么时候见面,他总是笑眯眯好脾